这话说得直白,带着不加掩饰的警告。司文郎却觉得一股火气从脚底蹿上来,比昨天被泼粪时更甚。【又是这样,又是仗势欺人!张承焕是这样,这个铁头张也是这样!】他猛地站起身,后背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要是不呢?”
赵二楞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你?”他上下打量着司文郎,像看个疯子,“就你这细皮嫩肉的,还想跟铁头张斗?我告诉你,前年有个愣头青不服他,结果被人发现时,腿已经断成三截,扔在护城河沟里泡得发涨。”
他描述得绘声绘色,连河水的腥气仿佛都顺着门缝飘了进来。司文郎却没退缩,他走到那个灌铅鞠球旁,用脚尖挑起,又稳稳接住,沉甸甸的重量压得他手臂微沉。
【这就是他们用来欺压人的东西?】他盯着球面上的一道裂痕,仿佛能看见无数被这球毁掉的家庭。“越是这样,我越不能走。”
“你他妈疯了!”赵二楞也火了,粗话脱口而出,“你当这是侯府里过家家?铁头张可不是英国公世子,他真敢要你命!”
“我没疯。”司文郎的声音平静却坚定,“我只是不想再像条狗一样被人欺负。”他想起被泼粪时围观者的哄笑,想起父亲把他赶出家门时的失望眼神,想起昨天在泥地里被混混们摁着头往泥坑里撞的屈辱。【这些日子受的气,总得找个地方撒出去。】
赵二楞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半晌才憋出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转身就想走,瘸着的左腿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
就在这时,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哭喊声,夹杂着粗鲁的斥骂。
“小贱人!跑啊!再跑一步打断你的腿!”
“铁头张的钱你也敢欠?你娘的棺材板都要被你扒了!”
“呜呜……我真的没钱……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司文郎和赵二楞同时看向庙门。
只见三个穿着短打的壮汉,正围着一个约莫十岁的女童。那女童梳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发髻,身上的粗布衣裳打了好几个补丁,手里还攥着个空了的花篮,花瓣撒了一地。一个壮汉正揪着她的辫子,把她往墙上撞,另一个则抬脚踹着她脚边的花篮,竹篾子被踩得噼啪作响。
“住手!”司文郎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
赵二楞想拉已经来不及,只能在后面跺脚:“你他妈真是个祖宗!”
那三个壮汉见有人多管闲事,先是一愣,看清司文郎身上的泥污和伤迹,顿时笑了。“哟,这不是昨天在柳树巷赢了钱的小白脸吗?怎么,挨了顿揍还没记性?”
揪着女童辫子的壮汉故意用力一扯,女童疼得惨叫一声,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这小贱人她爹欠了铁头张五十文赌债,昨天输光了钱还想赖账,我们替张爷来讨个公道,你也想插手?”
司文郎的目光落在女童那双惊恐的眼睛上,那里面的恐惧和绝望,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想起自己被逐出侯府的那天,也是这样无助,这样任人宰割。【五十文……就为了五十文,要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她爹欠的债,你们找她爹去,为难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算什么本事?”壮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这片地界,张爷的话就是王法!别说拿她抵债,就算杀了她,官府也只会当没看见!”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在司文郎眼前晃了晃——竟是个和赵二楞那个一模一样的灌铅鞠球,只是更小些,“识相的就滚开,不然这球砸你脑袋上,可就不是开瓢那么简单了。”
铅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司文郎却没后退。他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女童身前:“五十文,我替她还。”
这话一出,不光三个壮汉愣住了,连赵二楞和那女童都惊呆了。
“你替她还?”壮汉上下打量着司文郎,像是在看个傻子,“就你?浑身上下加起来能有五十文?”
司文郎摸了摸身上,昨天从柳树巷赢的碎银子被混混们抢走时撒了大半,怀里只剩下几枚铜板。他脸上一热,正想开口,却见赵二楞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扔给那壮汉:“这里面是一百文,多的算给这丫头买药的,滚!”
壮汉掂了掂布包,掂量着司文郎和赵二楞,又看了看周围渐渐聚拢的几个看热闹的路人,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算你们有种!告诉你们,这事不算完!”说罢带着另外两个壮汉扬长而去。
人群散去,庙门前只剩下司文郎、赵二楞,还有那个惊魂未定的女童。
女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两人磕了个响头:“谢谢二位恩公……谢谢恩公……”
“起来吧。”司文郎赶紧扶她,入手才发现这孩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胳膊细得像根柴火。
“你叫什么名字?你爹呢?”
女童怯生生地抬起头,眼泪还在往下掉:“我叫小花……我爹他……他昨天被张爷的人带走了,说不还钱就打断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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