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李翠红本打算让张雨晴在屋里学习,让张念山好好睡一觉,但是张雨晴却说:“妈,你不用担心我的学习,我得盯着今晚打包的衣服,毕竟这些都是明天要拉到城里的,不能有闪失。”
张念山也跟着开口:“阿姨,我不困,咱们一起去后院吧。”
无奈之下,李翠红只好答应。此时后院的流水线早已行云流水,足足摆着15台缝纫机,加上工人两班倒,三十多号人连轴转,做衣服的速度自然快了不少。
大伙忙到十一点多,张瑞清便让小川带着张念山去屋里休息,顺便也催张雨晴回房。这次张雨晴没有拒绝,她知道自己不回屋,张念山肯定也不肯休息,毕竟第二天还得起早赶路。于是她带着张念山洗漱完,在小川的屋里帮他铺好被褥,冲他眨巴了下眼睛道了晚安,才转身离开。
一夜好眠。天刚蒙蒙亮,张瑞清就起了床,把昨天打好的包裹一个个往拖拉机上搬。张念山稳稳地站在拖拉机斗里,将张瑞清递过来的包裹接过来,码放得整整齐齐。
吃过早饭,八点多的时候,张雨晴对张瑞清说:“爸,城里的服装店你和妈还没去过呢,这次你们俩都跟我坐拖拉机去看看吧?”
张瑞清摆摆手:“你做事爸放心,这次让你妈去就行。”
李翠红本想开口说“服装厂谁盯着”,张雨晴却笑呵呵地接话:“行,那就让我妈跟我们去!”
随后她走进后院的服装厂,对张凤玲说:“六姐,我妈得跟我们去城里两天,服装厂的事就麻烦你帮忙盯着。”
张凤玲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
张雨晴笑着补充:“你是我选出来的车间主任,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可得充分发挥你的本事呀。”
这时候李红霞也走过来,笑着说:“雨晴,你就放心去,家里的事交给我们准没错。”
随后几个人跳上拖拉机,张念山发动引擎,伴随着“轰轰”的声响,拖拉机缓缓驶离了村子。
张念山开着拖拉机,顺着张雨晴指的方向往鲍天临家驶去。坐在驾驶室里,他没敢使劲踩油门,刻意放慢了速度——土路本就坑洼,他心疼她颠得难受。可拖拉机“嘟嘟嘟”的轰鸣混着路面的颠簸,张雨晴还是被晃得轻轻晃悠。
十来分钟后到了鲍天临家,对方早已收拾好行李。几人没多寒暄,直接把随身物品搬上车:张瑞伟抱着玲玲先上了车,鲍天临迈着大长腿,“嗖”地一下也蹿上了车斗。又颠了将近两个小时,拖拉机终于驶进城里,稳稳停在服装店门口时,张雨晴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
张念山从驾驶座跳下来,快步走到车斗边问:“雨晴,是不是颠坏了?”
张雨晴眨巴着眼睛,用眼神嗔怪他:“这还用问?你说呢?”
他眼底浮起笑意,也用眼神回她:“我开得够慢了,就怕颠着你,已经尽量稳着了。”
两人这悄咪咪的眼神交流没被大人瞧见。鲍天临先跳下车,接过张瑞伟怀里的玲玲,小家伙拍着手笑:“拖拉机真好玩,突突突的!”张瑞伟和李翠红也跟着下了车,只有张雨晴还靠在车斗边缓劲。
张念山轻手轻脚走过来,低声说:“我抱你下来?”
张雨晴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妈和老姑都在呢,正经点!”
他嘴角弯得更明显,刚伸手想拉她,张雨晴已经利落地自己跳了下来。她指着眼前的门市房笑道:“这就是咱们的服装店,进去看看!”
这时屋里的江洋听见动静跑了出来,一见是她,立刻朝里喊:“月月快出来,雨晴来了!”
江月月像只小炮弹似的冲出来,一下子撞在张雨晴腿上。“雨晴姐姐!”她仰着小脸笑,“几天不见,你好像更高啦!”
张雨晴笑着揉她的头发:“是你长高了才对。”
众人七手八脚把拖拉机上的衣服卸进店里,江月月手疾眼快地端来晾好的白开水,给每个人递了一杯:“姐姐,我和哥哥从早上就等着,外面一有动静,哥哥就像猴子似的往外跑,看是不是你们来了!”
奶声奶气的话逗得大家直笑,江洋脸微微泛红,回头瞪了妹妹一眼:“就你话多!”
“我说的是真话嘛!”江月月不服气地嘟囔。
张雨晴这才想起介绍:“妈、老姑、老姑父,这是江洋和他妹妹月月。”又转向江洋兄妹,“这是我妈,这是我老姑、老姑父,还有他们的女儿玲玲。”
江洋兄妹连忙礼貌问好,玲玲也跟着奶声奶气地叫“哥哥姐姐好”。
随后张雨晴带着张瑞伟夫妇往后院走,推开一间空房的门:“老姑、老姑父,这里收拾干净了,床和被褥都是让江洋新买的,你们这两天就住这儿。”
张瑞伟看着亮堂的屋子,惊得直咂嘴:“雨晴,这里也太好了吧!”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张雨晴笑着说,“你们先歇会儿,我去前面店里看看。”说完便转身回了服装店,留下满室的暖意和对未来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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