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的声音透过禁制,不疾不徐,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陆昭昭耳边。
他知道了!他连林晚在里面都知道!
陆昭昭心脏狂跳,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迅速冷却。她猛地看向蒲团上的林晚,少年脸上血色尽褪,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恐,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躲不过了。
陆昭昭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沈郁既然直接点破,说明他掌握的情况远比她想象的要多。隐瞒、否认都毫无意义,反而可能激怒这个深浅不知的男人。
她定了定神,对林晚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尽管她自己的心脏也跳得像擂鼓。然后,她抬手撤去了洞府的禁制。
石门缓缓打开,门外站着青衣执伞的沈郁。雨后的天光落在他身上,衬得他面容清俊,眉眼间依旧是那副仿佛万事不萦于心的疏淡,只是唇角那抹惯有的浅笑,此刻在陆昭昭看来,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他的目光先是在陆昭昭脸上停顿一瞬,似乎对她还算镇定的反应略有赞许,随即越过她,落在了她身后蒲团上试图挣扎起身的林晚身上。
“沈、沈师叔……”林晚的声音带着颤音,挣扎着想行礼。
“有伤在身,不必多礼。”沈郁语气平和,迈步走了进来,很自然地将手中的油纸伞靠在门边,仿佛只是来串个门。他环顾了一下这个简陋却整洁,甚至因为灵田生机勃勃而显得颇有生趣的小小洞府,最后目光落回陆昭昭身上。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他语气寻常,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陆昭昭喉咙有些发干,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沈前辈说笑了。不知前辈驾临,有何指教?”她刻意避开了关于林晚的话题。
沈郁轻笑一声,踱步到那几株长势极好的月光草前,指尖轻轻拂过带着湿润雨露的叶片:“指教谈不上。只是路过,见师妹这洞府气象一新,灵植繁茂,远胜从前,心中欣慰,特来道贺。”他顿了顿,侧头看她,眼神意味深长,“顺便,看看是什么让师妹如此‘乐善好施’,连深夜倒在门口的‘麻烦’,也毫不犹豫地捡了回来。”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连林晚是倒在门口的都一清二楚!
陆昭昭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她不再绕圈子,直接道:“前辈明鉴。林师弟身受重伤,中毒颇深,晚辈不能见死不救。至于他为何来此,以及他所说的……关于药堂张管事之事,晚辈也是刚刚知晓,尚未来得及细想。”
她将皮球踢了回去,同时也表明自己只是救人,并未深入参与。
沈郁闻言,点了点头,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他走到林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药堂张永富?”
林晚在他目光下瑟缩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将之前对陆昭昭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虽然依旧颤抖,但条理清晰了许多。
沈郁安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林晚说完,他才淡淡开口:“克扣份例,以次充好,中饱私囊……甚至可能勾结外敌。胆子不小。”
他的语气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只有一种冰冷的陈述。
“你可有证据?”他问林晚。
林晚连忙从贴身的衣物里取出一个薄薄的、用油纸包裹了好几层的小本子,双手奉上:“弟子……弟子暗中记录了一些他克扣药材、以及几次私下与不明身份之人接触的时间地点,还有……还有一次偶然听到的只言片语,似乎与一种名为‘腐心莲’的禁药有关……”
腐心莲?
陆昭昭心头一跳,这名字听起来就邪门。
沈郁接过那小本子,并未立刻翻看,只是拿在手中掂了掂,目光重新落回陆昭昭身上:“陆师妹,你怎么看?”
陆昭昭被他问得一怔。她怎么看?她只想苟着赚功德,不想掺和这种明显会掉脑袋的事情啊!
但看着沈郁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以及系统界面上那“惩恶扬善”的潜在巨大功德诱惑,她咬了咬牙,道:“若林师弟所言属实,那张管事所为,确实危害宗门,损害弟子利益,其罪当诛!”
【叮——明确表达惩恶扬善立场,坚定道心,微小功德+5。】
沈郁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转瞬即逝。“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你处理,如何?”
“我?!”陆昭昭差点跳起来,“前辈,我修为低微,人微言轻,如何能处理这等大事?”
“修为低微,可以提升。人微言轻……”沈郁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近日‘乐善好施’,改善环境,在底层弟子中口碑颇佳,岂能算人微言轻?况且,你救下林晚,已然卷入其中。由你出面,收集证据,串联受害弟子,将此事捅开,最为合适。”
他慢条斯理地分析,仿佛在布置一个简单的任务:“我会在幕后为你提供一些必要的支持和信息。比如,张永富今夜子时,会与人在后山废弃的炼丹房秘密接头。这或许是个拿到确凿证据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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