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盯着那几个字。
松。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腕。松石串正在晃动。
陈伯继续说：“我后来查到，赵将军失踪那天，曾去过沈家老宅。他和沈夫人见过面。而那天晚上，简柔第一次被叫去祠堂罚跪。”
萧砚脑子里闪过什么。
口脂印。
报纸上的口脂印是简凝留下的，但她说是谢云启逼她写的。可如果那份报纸原本就不属于谢云启呢？
如果那是赵承业留下的线索？
“陈伯，你把尸体怎么了？”
“我把它藏在了城东义庄。但现在……”老人脸色发白，“刚才爆炸后，我回去看过，棺材被人撬开了。尸体不见了。”
萧砚握紧拳头。
有人比他们更快。
“少爷。”陈伯抓住他手臂，“还有一件事。我在赵将军的旧物里找到这个。”
他递过一枚铜纽扣，表面刻着细密花纹。
“这是军装扣。但你看这里。”他指着背面一个小孔，“里面有东西。”
萧砚用刀尖小心撬开。一层薄绢卷在里面，展开只有指甲盖大小，上面全是密点。
像摩斯码，又不像。
他盯着看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
这不是密码。
是坐标。
“裴渊！”他转身冲回冰场。
军阀正蹲在保险箱旁，用枪柄砸锁芯。听到脚步声抬头：“怎么样？”
“帮我查个地方。”萧砚把绢片递给他，“这是坐标，找最近的匹配点。”
裴渊掏出随身地图摊在地上，对照了几分钟，手指停在一个位置。
“城南废弃兵工厂。”他说，“那里十年前就没人去了。”
“现在有人。”萧砚站起身，“走，去那儿。”
“等等。”陈伯拉住他，“你不能空手去。赵将军留了东西，在我家后院井底。他说万一哪天线索断了，就让我交给萧家后人。”
“什么东西？”
“一把钥匙。”陈伯声音发颤，“能打开军火库最底层的铁柜。他说里面藏着一份名单，记录了所有参与政变的人。”
萧砚点头：“带路。”
三人分头行动。裴渊去调车，陈伯回家取钥匙，萧砚独自赶往兵工厂。
他在街角拦了辆黄包车。
车夫戴着破毡帽，低着头不说话。车子一路颠簸，穿过几条暗巷。
快到目的地时，萧砚忽然察觉不对。
这条路太静了。
连狗叫都没有。
他拍了下车厢：“停车。”
车夫没反应。
他又拍了一下。
前面传来咔哒一声。
是扳机拉动的声音。
萧砚瞬间扑向座位下方。
枪响了。
子弹打穿车顶，木屑飞溅。
车夫猛踩油门，直冲向前。
萧砚抽出短刀，一脚踹开车门，在车子拐弯减速时跳了出去。他滚了几圈站起来，看见黄包车冲进一片荒草地，撞上铁门才停下。
他没追。
反而转身朝相反方向跑去。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一条新消息。
没有署名，只有一个链接。
他点开，是一段录音。
按下播放键，传出简凝的声音。
“萧砚，救我……我在老宅地下室，他们把我关在这里……求你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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