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井边的冷风似乎都凝固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铜锈和阴谋的味道。刘据看着地上那包足以将他打入万劫不复深渊的“罪证”,眼神却如同淬火的寒冰,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燃烧着一种洞悉一切、掌控棋局的冷静火焰。
“殿下……这……这如何是好?”张公公看着那些陶范碎片和劣钱,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桑弘羊这一手,比江充的巫蛊栽赃狠毒百倍!一旦被坐实,便是动摇国本的大罪,陛下再顾念父子之情也绝无可能宽宥!
“慌什么?”刘据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弯腰,小心翼翼地用布包起一块沾着红粘土的陶范碎片,又捻起一小撮铜屑,分别包好。“桑弘羊想用这个送我上路?很好,那本宫就用这‘路’,送他一程黄泉!”
他眼中闪烁着现代刑侦思维与权谋算计结合的光芒:“张公公,你立刻去做三件事。”
“第一,将这包‘罪证’原封不动放回坑里,掩盖好,务必恢复原状,不能让人看出被翻动过。尤其那红粘土的位置和形状,一丝都不能差!”
“第二,让小顺子盯紧北宫西南角门和这片区域,特别是入夜后。桑弘羊的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来,就必然要通知江充的人来‘查获’!我要知道他们动手的具体时间!”
“第三,”刘据将怀中那片烧焦的、刻着神秘符号的竹简残片郑重地交给张公公,“将此物,连同我昨夜根据陈平案例整理好的‘三郡五县血泪摘要’(用密语写成),以最隐秘的方式,立刻送到陈平手中!告诉他:‘铜范已至,锁钥在此。金匮铁锁,三日必开!’”
张公公接过残简,感受着其沉甸甸的分量,又看到刘据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和自信,心中的慌乱奇迹般地平复下来。“老奴……遵命!”他不再多问,立刻行动。
刘据独自站在枯井旁,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桑弘羊的杀招已出,图穷匕见。他必须在对方收网之前,完成致命的反杀!而关键,就在陈平能否破解那片残简上的符号,找到打开“金匮”铁锁的钥匙!更在于,他能否利用这个栽赃陷阱,反将桑弘羊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货栈地下密室。
当陈平收到张公公辗转送来的木盒时,几乎是扑了上去。他急切地展开刘据亲笔书写的“三郡五县血泪摘要”,那些冰冷的数字和触目惊心的案例描述,再次刺痛了他的心。而当他看到那片焦黑的竹简残片时,呼吸都停滞了!
“锁钥……锁钥在此?!”陈平的手指颤抖着抚摸着残片上那些扭曲的符号,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殿下竟称此为打开“金匮”的钥匙?!
他立刻将残片置于最明亮的灯下,取出最精细的毛笔和素绢,开始一丝不苟地临摹、放大那些符号。符号共有七个,形态古怪,似字非字,似图非图,旁边被烧毁的部分隐约能看到数字的残痕。
“桑党内部暗记……分赃比例……”陈平喃喃自语,大脑如同最高速运转的算筹,飞速调动着所有关于桑弘羊、其党羽、乃至桑氏家族的所有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烛火摇曳,映照着陈平苍白而专注的脸。汗水浸湿了他的鬓角,他却浑然不觉。他尝试用各种方式解读:是否对应姓氏笔画?是否对应官职品级?是否对应地域编号?甚至尝试用算律密符去套解……皆不得其法。
“不对……都不对……”陈平放下笔,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殿下说三日必开,这残简必然是关键!问题出在哪里?他再次拿起残片,目光死死盯着那些符号和旁边模糊的数字残痕。
“分赃比例……比例……”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比例通常是数字,比如几成几成。但符号代表什么?参与分赃的人?还是分赃的项目?
突然,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他猛地抓起一张新的素绢,飞速写下桑弘羊几个核心心腹的名字:张汤(已故,但其家族势力仍在)、孔仅(大农丞,桑弘羊副手)、东郭咸阳(盐铁都尉)、桑弘羊之子桑迁……以及桑弘羊本人。
他尝试将名字与符号对应,但符号只有七个,名字却有五个(算上桑弘羊),数量不对。而且符号形态各异,看不出与名字的联系。
陈平的目光再次落回符号旁边的数字残痕。那似乎是一个“三”和半个“五”……三成五?三成五厘?他心跳加速,再次看向那些符号。
“难道是……”陈平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殿下曾无意中提过的一种“密码”概念,用特定的符号或图形代替数字或文字!他立刻改变思路,不再试图将符号对应具体名字,而是假设这些符号本身代表的就是数字!
他开始仔细观察每一个符号的形态特征:第一个符号像半个圈加一竖,第二个像交叉的两条线,第三个像个歪斜的“山”字,第四个像个缺口的方块,第五个像弯曲的钩子,第六个像三个点,第七个则是一个扭曲的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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