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的死寂之后,郭永安才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那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种被过度冲击后的虚弱与难以置信:
“李总……这已经不是‘够不够’的问题了。这……这根本是‘怎么可能’?” 他用力地摇着头,试图理清那团乱麻般的思绪,“我不是不信你,但……这太离谱了。要将这些遍布全球、利益诉求天差地别的势力撮合到一张桌子上,为了同一个目标行动?这需要怎样无法想象的利益交换和承诺?又是谁能有如此通天的手段,保证这个联盟不会中途崩盘,甚至反噬自身?”
他看向李正阳,眼神里充满了困惑、震撼,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超越认知之事的本能恐惧。这盘棋太大了,大到超出了他数十年商业生涯所能理解的极限。
李正阳对郭永安的反应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对方的疑虑,但语气依旧平静笃定:“确实,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不过,郭少,有些事不需要你一开始就完全理解。你只需要看,然后判断。”
他身体微微后靠,目光投向船舷外无垠的黑暗海面,仿佛在凝视着某个既定的未来,轻声道:
“在未来半个月内,留心看看,我刚才摆在桌上的那几个‘酒杯’所对应的势力,会不会陆续释放出一些……有趣的信号。比如,某些政策吹风,某些不同寻常的资本流动传闻,或者某些关键人物意味深长的表态。”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郭永安,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哪些是烟雾,哪些是真实的脚步声。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在看到那些信号之后,做出你的选择——是继续站在岸上观望,还是登上这艘已经启航的船。”
一个多小时后,游艇缓缓靠岸。
郭永安亲自将李正阳和艾米丽送上岸,他的态度比迎接时更加恭敬,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今晚他所听闻的一切,需要他用很长时间去消化、去验证、去权衡。
车门关闭,那辆轿车飞驰缓缓驶离码头,将游艇会的喧嚣与郭永安复杂难言的目光抛在身后。
车内,悠扬的古典音乐在车厢内流淌。直到此刻,一直保持沉默、仿佛一尊完美雕塑的艾米丽,终于微微侧过头,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蓝眼睛望向李正阳,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好奇与不解。
“李,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筹划这个……‘全球联盟’计划的?”
她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继续道:“即便我愿意全力支持你,要调动如此天文数字的资金,并且协调横跨欧、美、亚、中东乃至俄国的多方势力,形成统一的行动步调……这需要时间。光是说服英仕联环球的董事会和背后的家族信托,就需要漫长的时间和各方的利益博弈。资金的调拨、渠道的安排、风险的隔离……每一项都需要极其缜密的准备。按你所说的时间点,根本来不及。”
她没有质疑李正阳的目标,也没有生气,只是理性地指出了这个计划在操作层面看似“不可能”完成的硬伤。她相信李正阳不会无的放矢,但眼前这个棋局的规模,实在大得有些超乎常理了。
李正阳没有立刻回答。他先是讲与驾驶座之间的隐私隔板升起,又将车内音响的音量稍稍调高了一些,确保形成一个更完美的声学屏障。然后,他脸上那副在郭永安面前维持了整晚的高深莫测、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瞬间消融。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着点孩子气的、恶作剧得逞般的灿烂笑容,甚至因为憋笑,眼角都沁出了一点点泪花。
“计划?” 他笑嘻嘻地,用中文轻松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戏谑,“哪有什么早就制定好的庞大计划?那个‘全球联盟’……是我刚才在甲板上,现编的。”
“现编的?” 艾米丽湛蓝的眼眸瞬间睁大,平时训练有素的贵族仪态差点破功,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脸上露出了罕见的、近乎“目瞪口呆”的表情。“你在郭永安面前,说得那么天花乱坠,煞有介事,把深田商事、中东、俄国都搬出来了……结果是在撒谎?”
她快速消化着这个信息,大脑飞速运转:“你这么做是想坑郭家?还是想借郭永安的手,去坑李家?”
“哈哈哈……” 李正阳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肩膀微微耸动,过了好几秒才缓过气,擦了下眼角的泪花,说:“当然是主要想坑李家。坑郭家?那是顺带的。不过我对郭永安本人可不算坑,只要他按我说的做,他绝对是实打实的受益者,能拿回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艾米丽无语地看了他几秒钟,然后迅速冷静下来,开始以她专业的金融和战略视角,重新审视李正阳那番“谎言”:“你这个谎言编织得固然精彩,但如果没有后续多方势力的实际行动支持,很快就会被戳穿。郭永安不是傻子,他一定会去求证。一旦他发现所谓的‘信号’全是子虚乌有,或者根本无法形成合力,他立刻就会意识到被骗了,到时候反噬会更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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