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吓得双腿一软,连忙跪倒在地:“陛下,臣冤枉!这都是沈辞伪造的,臣从未与张霖勾结,更不知他与李康的勾当!”他一边说,一边朝柳成使眼色,希望柳成能出面帮他解围。
柳成立刻上前,躬身道:“陛下,张侍郎向来清正廉洁,定是沈辞故意陷害。再说,就算李康与张霖有罪,沈辞在苏州不请旨就擅自抓人,也属越权行事,理应惩处!”
“越权行事?”沈辞冷笑一声,看向皇帝,“陛下,臣在苏州审案前,曾三次传信回京城,请求陛下旨意,可每次书信都石沉大海。后来臣才得知,是张侍郎暗中扣下了臣的奏折,故意不让陛下知晓苏州的情况。臣若不及时出手,恐怕李康会销毁证据,到时候再想查案,就难如登天了!”
他话音刚落,御史张恒立刻出列:“陛下,臣可以作证!沈大人在苏州期间,曾让人给臣送过一封密信,说苏州织造局问题严重,请求臣在朝堂上代为奏请陛下,可臣多次想向陛下禀报,都被张侍郎与柳尚书以‘小事无需惊动陛下’为由拦下。”张恒说着,从袖中取出沈辞写的密信,递给太监,“这就是沈大人的密信,上面还有他的官印,陛下可以查验。”
皇帝接过密信,与之前沈辞递上来的证据对比了一下官印,确认无误后,怒火更盛:“张启、柳成,你们竟敢扣下奏折,欺上瞒下!还有你们几个,”他目光扫过王显等七位官员,“不分青红皂白就联名弹劾沈辞,是不是也收了张启的好处?”
王显等人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饶命!臣等只是一时糊涂,被张启蒙骗,并非有意欺瞒陛下!”
柳成脸色惨白,却依旧强撑着说道:“陛下,臣冤枉!臣从未扣下沈大人的奏折,定是沈大人与张御史勾结,故意诬陷臣!”
“是不是诬陷,柳尚书心里清楚。”沈辞看向皇帝,语气沉稳,“陛下,臣还有第三个锦盒,里面装的是柳成之子柳明在江南盐场偷税漏税的证据。柳明去年在江南经营盐场,少交盐税五万两,还伪造纳税凭证,此事已有盐场的账房与当地百姓作证,大理寺那边也已着手调查,相信很快就能查明真相。”
赵武将第三个锦盒递上去,皇帝打开一看,里面的账册与证词一目了然,甚至还有柳明与盐场官员勾结的书信。皇帝气得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厉声喝道:“柳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纵容儿子偷税漏税,还伪造凭证,你可知这是杀头之罪!”
柳成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嘴里喃喃道:“陛下饶命……臣不知……臣真的不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太后懿旨到——”
官员们纷纷起身,看向殿门方向,只见太后身边的掌事太监捧着懿旨,快步走了进来。沈辞心中一凛,知道太后终究还是出面了。掌事太监站在殿中,展开懿旨,尖声念道:“太后有旨,柳成乃朝廷重臣,其子纵有过错,也应从轻发落;李康在织造局任职多年,有功于后宫贡品之事,着令沈辞即刻释放李康,交由吏部另行任用。钦此——”
念完懿旨,掌事太监看向沈辞,语气带着几分催促:“沈大人,还不接旨?”
沈辞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看向皇帝:“陛下,李康罪证确凿,若释放他,恐难服众;柳明偷税漏税,数额巨大,若从轻发落,恐会让天下百姓寒心。还请陛下三思!”
皇帝眉头紧锁,太后的懿旨让他陷入了两难境地。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一边是朝纲律法,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太后懿旨,朕自然要遵,但律法也不可废。这样吧,柳成暂且免去吏部尚书之职,交由大理寺调查其子之事;李康……”他顿了顿,看向沈辞,“李康罪证确凿,不可释放,着令大理寺严加审讯,查明其所有罪行,再作处置。”
掌事太监脸色一变,刚要说话,沈辞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圣明!臣遵旨!”他抢先接下皇帝的话,断了掌事太监再替太后施压的机会。张恒也立刻附和:“陛下圣明,如此处置,既遵了太后懿旨,又维护了律法尊严,实乃两全之策!”
其他官员见状,也纷纷躬身道:“陛下圣明!”
掌事太监看着眼前的局面,知道再坚持也无用,只能悻悻地收起懿旨,转身退了出去。皇帝看着殿内的官员,语气缓和了几分:“沈辞,你在苏州推行新政,成效显着,朕心甚慰。你奏请在全国十州推广绣品行会模式,朕准了,着令吏部、户部配合你办理此事,务必让新政惠及更多百姓。”
“臣遵旨!谢陛下!”沈辞躬身行礼,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场早朝博弈,他终究是赢了。
退朝后,沈辞走出太和殿,张启、柳成等人已被大理寺的人带走,殿外的官员们看向沈辞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张恒走到沈辞身边,拱手道:“沈大人,今日之事,多亏了你早有准备,否则还真难应对太后的懿旨。”
“张大人过奖了,若不是张大人鼎力相助,仅凭臣一人,也难以成事。”沈辞拱手回礼,“大理寺那边,还需张大人多费心,务必查清柳成与李康的所有罪行,不能让他们有翻身的机会。”
“沈大人放心,本官定会亲自督办此事。”张恒道。
两人正说着,赵武快步走过来,低声道:“大人,苏姑娘派人来府里送信,说女学那边出了点事,让您回府后立刻过去一趟。”
沈辞心中一紧,连忙与张恒告辞,快步朝殿外走去。他不知道女学那边出了什么事,但一想到苏清鸢可能遇到了麻烦,他就再也无心与其他官员寒暄。
坐上马车,沈辞催促车夫快些赶路,指尖再次摩挲起腕上的护腕。他想起早朝时的博弈,想起太后的干预,心中清楚,这场关于新政的斗争还远远没有结束。张启与柳成虽然暂时倒了,但朝堂上反对新政的势力依旧存在,太后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但他不会退缩。苏清鸢还在女学等着他,那些渴望通过新政改变命运的绣娘还在等着他,他必须顶住所有压力,将新政推行下去。马车轱辘飞快地转动,朝着沈府的方向驶去,沈辞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中闪过一丝腹黑的光芒——下次再有人敢阻挠新政,他不介意让他们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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