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刚开门,就有个汉子背着老母亲来求医,那老妇人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躺在门板上,浑身僵硬,连话都说不出来。
“沈大夫,您快救救我娘!”汉子跪在地上,眼泪都下来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起来就成这样了,身子硬得跟石头似的,还发着高烧!”
我赶紧上前诊脉,脉搏又快又乱,再看老妇人的手心,有一层淡淡的黑色粉末,闻着还有点金属味。“你娘昨天去哪了?接触过什么东西没有?”
汉子想了半天,才说:“昨天下午,她去刺史府别院帮忙打扫了,说是给工钱,晚上回来还说别院的地上有好多粉末,扫都扫不干净。”
刺史府别院?我心里一动,上次去刺史府给公子看病,就觉得那别院不对劲,现在老妇人的症状,会不会跟那些粉末有关?
“你先把你娘抬到里屋,我配点药先退烧。”我一边说,一边转身去药柜抓药,心里却犯了嘀咕——这症状太奇怪了,不像是风寒,也不像是中毒,倒像是……被什么东西侵了体。
刚把药煎上,又有人来求医,是个年轻媳妇,抱着个三岁的孩子,孩子也是浑身僵硬,发着高烧,手心同样有黑色粉末。“沈大夫,我家娃昨天跟我去别院洗衣服,回来就不对劲了,您快看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是刺史府别院!这绝对不是巧合。我让陈叔帮忙照顾病人,自己走到后院,萧彻正在整理账本,看见我脸色不好,就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镇上有人得了怪病,浑身僵硬还高烧,手心有黑色粉末,他们昨天都去过刺史府别院。”我把事情跟萧彻说了,“我怀疑那别院有问题,那些粉末说不定有毒。”
萧彻手里的笔顿了顿,抬头看我:“你想怎么办?”
“我得去看看。”我说,“今天下午我假装去别院附近采药,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粉末。”
萧彻皱了皱眉:“刺史府的别院守卫很严,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我想了想,点头同意了——有萧彻在,至少能有个照应。
下午,我背着药篓,萧彻拿着镰刀,假装去后山采药,绕到了刺史府别院的后面。这别院建在镇子的边缘,周围都是荒地,只有一道高高的院墙,墙头上还插着碎玻璃。
我们躲在远处的草丛里,看着别院的大门,守卫的士兵来回走动,看得很严。“怎么办?进不去啊。”我小声说。
萧彻没说话,只是盯着院墙看了一会儿,突然指着墙角的一棵老槐树:“那棵树离院墙很近,我可以爬上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不行!太危险了!”我赶紧拉住他,“万一被守卫发现,就完了。”
“没事,我动作快。”他拨开我的手,慢慢往老槐树那边挪过去。我心里捏着把汗,看着他爬到树上,扒着院墙往里面看。
过了一会儿,他从树上下来,脸色有点凝重:“里面有个作坊,好多人在里面敲敲打打,地上堆着好多金属块,还有黑色的粉末,跟你说的一样。”
“作坊?”我愣了,“刺史府建作坊干什么?还弄这些金属粉末?”
萧彻摇了摇头:“不知道,但那些粉末肯定有问题,不然不会有人接触后得怪病。我们得想办法弄点粉末回来,你才能知道是什么东西,好配药。”
我点点头,可怎么弄粉末回来呢?守卫看得那么严。正想着,就听见别院的侧门开了,一个老仆人提着个泔水桶出来,倒在旁边的土沟里,然后又转身回去了。
“有了!”我眼睛一亮,“等会儿我去假装采草药,靠近土沟,看看能不能找到粉末。你在这边盯着,要是有守卫过来,就咳嗽一声。”
萧彻点点头,我拿着药篓,慢慢朝着土沟走过去。离近了才看见,土沟里除了泔水,还有不少黑色粉末,应该是从别院里冲出来的。我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油纸,小心翼翼地铲了点粉末,包好塞进药篓里。
刚要转身,就听见萧彻咳嗽了一声——守卫过来了!我赶紧蹲下身,假装采草药,心里砰砰直跳。
“你干什么呢?”一个守卫走过来,手里的长枪指着我,“这里是刺史府的地盘,不许靠近!”
“我……我采草药,马上就走。”我赶紧站起来,背着药篓就要走。
“等等!”守卫一把抓住我的药篓,“里面装的什么?打开看看!”
我心里一紧,刚要说话,就听见萧彻的声音:“这位差爷,她是我家东家的大夫,来采草药给东家治病的,要是耽误了病情,你担待得起吗?”
守卫转头一看,萧彻手里拿着个账本,穿着青布长衫,看着像个账房先生。守卫皱了皱眉,又看了看我,最后松开手:“赶紧走,别再靠近这里!”
我赶紧拉着萧彻,快步离开了别院。走远了,我才松了口气,从药篓里拿出油纸包:“还好拿到了,回去我得赶紧看看这是什么粉末。”
萧彻点点头,脸色却很严肃:“这刺史府肯定在搞鬼,你得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了。”
我嗯了一声,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怪病,恐怕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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