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婆是个苦命人,小的时候烂赌的爹把她卖做童养媳,大了点后,丈夫也是个只知喝酒耍横的短命鬼,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儿子又长成了不着家的盲流子,一辈子就学了个闷头干活的兰婆就这么一点点老去,老到再也干不动活,每天坐在门槛上等死的时候,那个口口声声要去闯出一片天的儿子带着怀孕的老婆回来了,惊喜于儿子终于浪子回头愿意安生过日子了,兰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还能再干三十年,可随着时间过去,儿子在家是越来越呆不住,甚至会偷兰婆的棺材本去镇上赌钱,对着兰婆也是非打即骂,儿子带回来的媳妇哑女终日神志不清,不说养胎了,自行吃饭都不容易,在哑女产下一个死胎后,这屋子就只剩下两个喘气的了,连老鼠蟑螂都不会来了,两个女人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凑活过着。
日子苦是苦了点,但都跟林九没啥关系,他只是受人所托来为人看事的,村子已经废弃许久,没人再记得村名,只剩几个老人守着破败的茅屋,不肯离去。所以兰婆在听到隔壁的隔壁家老王说起山脚下义庄的林道士颇有些能力,治好了老王侄孙的离魂之症,心里思量着,要是能给哑女治一治就好了,哑女还年轻,还有的活呢。
老远就看到‘残垣断壁’,很难说还能住人,不止是破,有的屋子还没有屋顶,暗处的目光时刻跟随着。
就在一片破败小屋中兰婆早早就扶着门框盼着,一看到林九一行人,兰婆就忙不迭的迎几人进门,屋子小且暗,一样就能看到底,目无遗处,因为没得家具,桌椅板凳没有,破碗在窗台倒是有俩。
唯一的物件就是角落里的大床,即使缺了一条腿也是张好床。
白净琼秀的女子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目光落在虚空,对进屋的阿吉几人没有任何反应,兰婆局促的拉了拉女子身上的被子,那被子老旧都是补丁,但干干净净的也没异味,女子的头发干爽柔顺铺在床上,整个人与这旧屋格格不入。
“林道长,这就是我儿……是,是我家的孩子,这孩子不知是怎么了,不吃不喝,现在更是一点动静都没了……”,兰婆紧张的说不出整话,干涸爆皮的嘴角还有血丝。
哑女不是名字,是别人称呼出来的,那些闲嘴的村人不知道,日夜相处的兰婆还不知道嘛,哑女才不哑呢。没人知道兰婆的冤孽儿子是从哪里找的这么标志的女子做媳妇,肯定是因为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村人不吝于用最恶毒的想法去揣测,兰婆被欺负辱骂大半辈子了,她已经习惯低头的日子,可她会为了无辜的哑女而还嘴,就算是被村人排挤也坚持,村人看不起她们娘俩,小的来偷,大的就直接抢,还好现在村里没几个人了,她这个腿脚在剩下的这些老病残里还算不错。
兰婆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哑女,她不认为儿子这样的人能有女人愿意跟他回家,她怕这姑娘是被骗了,她只是简单的以为给这姑娘治好了就可以送她回家,如果她没有地方去就和自己一起生活,像母女一样生活,多少也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兰婆自己都没有名字,也不识字,没法给哑女起一个,又不愿意顺着村人叫她哑女,只能孩子孩子的叫了,她想着,这么漂亮的姑娘,总不应该烂在一摊死水里。
林九站在床前望了望,轻声安抚了兰婆几句,直奔主题,翻开随身携带的布包,拿出了个小枕头,好像是要诊脉的架势,兰婆手快的挪来个木墩子,家里没有凳子,只有这个没人偷抢,林九坐上去一个趔趄,还是文才用脑袋扶住的。
诶?是不是串台了?这不是驱魔道长吗?
阿吉不记得当时看电影时有没有看到林正英会医术,不过林九高深莫测的表情让她不自觉信服,这可不是她的电影滤镜哦,因为连兰婆也没有表示不对劲,虽然兰婆也是五十年来头一次看到道士诊脉的。
林九来之前就已经听说过哑女的情况,毕竟离的也不远,村子里谁家里有点事儿,第二天就都知道了,手一搭上,林九就知道自己所料不错。
兰婆和哑女这对婆媳没啥相关的地方,陌生人看到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是绝不会把两人当做是认识的人的,但唯有一点,就是两人都不说话。相比于主动说话,兰婆更倾向接受吩咐,被动答应,能请林九来看事已经做了很久的酝酿工作。
林九问了几个关于哑女的日常问题,兰婆断断续续的就把关于哑女的事都讲了出来,听着听着,阿吉觉得不太对劲,她从房顶破的大洞边抽了一根茅草出来,东戳戳西点点。
这听着怎么像拐卖妇女啊,不会就是吧。
阿吉终于集中精神,走到床边观察起兰婆娘俩,神情凝重,誓要找出破定来,小手往胸前一搭,张嘴就问,“所以你也不知道哑女叫什么,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自愿和你儿子回来的喽。”
老人低着头,不敢看人,只是不停摆手,她根本无法辩驳,羞愧自责几乎压弯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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