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温热的掌心覆在沈清辞的手背上,带着不容错辩的郑重与温柔。沈清辞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那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来,烫得她脸颊发烫,心跳骤然加速。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窗外的秋风穿过廊檐,卷起几片落叶,沙沙作响,却衬得屋内愈发安静。沈清辞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不敢去看萧煜的眼睛,只觉得那目光太过灼热,几乎要将她的心思洞穿。
“清辞,我知道你心中有顾虑。”萧煜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是庶女出身,担心身份悬殊,难以匹配太子妃之位;你害怕宫廷斗争的残酷,不愿卷入这深不见底的漩涡。这些,我都懂。”
他顿了顿,轻轻收紧了掌心,语气越发坚定:“可我想告诉你,身份从来不是阻碍,我看中的是你的才情、你的坚韧、你的善良,是你这个人本身。至于宫廷斗争,从今往后,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我会护着你,护着你想护的一切。”
沈清辞的心湖被这一番话搅得波澜四起。穿越而来的这些日子,她见惯了尔虞我诈、虚情假意,早已习惯了用坚硬的外壳包裹自己,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不敢奢望所谓的真情。可萧煜的真诚与坚定,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一点点融化着她冰封的心。
她抬起头,撞进萧煜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与珍视,让她不由得有些失神。是啊,她何尝不渴望一份真挚的感情,何尝不希望有人能为她遮风挡雨?可她更清楚,一旦接受了这份感情,她便再也不能置身事外,必将卷入更加凶险的宫廷斗争之中。
“殿下,您是未来的储君,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任,您的太子妃,理应是能为您带来助力的名门贵女,而不是我这样一个出身低微、身后毫无根基的庶女。”沈清辞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与挣扎,“而且,我性子素来冷淡,不懂宫廷礼仪,更不擅长讨好旁人,恐难胜任太子妃之职,辜负您的期望。”
“出身低微又如何?毫无根基又如何?”萧煜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笃定,“你的才情与能力,远比那些所谓的名门贵女更能为我助力。至于宫廷礼仪,我可以教你;不懂讨好旁人,便不必讨好,有我在,谁敢为难你?清辞,在我心中,你就是唯一的人选,无人能及。”
他的话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沈清辞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心中的挣扎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或许,她可以试着相信一次,试着为自己争取一份不一样的人生。
“我……”沈清辞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打断。
“小姐,太子殿下,宫中传来消息,皇帝陛下召太子殿下即刻进宫议事。”晚晴匆匆走进来,看到两人紧握的双手,以及沈清辞泛红的脸颊,顿时明白了什么,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萧煜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却也知道国事为重,缓缓松开了沈清辞的手,语气依旧温柔:“清辞,此事不急,你慢慢考虑。等我处理完宫中的事务,再来看你。”
“嗯。”沈清辞轻轻点头,声音细若蚊蚋。
萧煜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相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沈清辞的心中五味杂陈,有悸动,有期待,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忐忑。
晚晴看着沈清辞失神的模样,忍不住笑着说道:“小姐,太子殿下对您真是一片真心,这样的好机会,您可一定要把握住啊!”
沈清辞回过神,脸颊依旧发烫,轻轻瞪了晚晴一眼:“休得胡言,殿下只是感念我之前的相助,并无他意。”
“小姐,您就别自欺欺人了。”晚晴笑着说道,“太子殿下看您的眼神,满是温柔与珍视,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对您的心意。而且,太后娘娘临终前也特意嘱托,希望您能辅佐太子殿下,这分明是默许了你们的事情啊!”
沈清辞没有再反驳,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心中的思绪依旧混乱。她知道,晚晴说得没错,可她还是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番。
萧煜进宫后,才得知皇帝召他议事,是为了商议处置二皇子萧景及其党羽的事宜。萧景阴谋败露,证据确凿,按照大胤律法,理应处以极刑。但皇帝念及父子之情,心中终究有些不忍,便召来萧煜,询问他的意见。
“父皇,萧景狼子野心,为了夺取储位,不惜暗中加害皇祖母,其心可诛,其罪当诛。”萧煜语气坚定,眼中没有丝毫怜悯,“若是今日饶了他,日后必然后患无穷,甚至可能动摇江山社稷的根基。为了朝廷稳定,为了天下苍生,儿臣恳请父皇,依法处置。”
皇帝看着萧煜眼中的坚定与决绝,心中暗暗点头。他知道,萧煜说得没错,萧景罪大恶极,绝不能轻易饶恕。可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实在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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