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星沚盯着面前一袭火红嫁衣、披了盖头的人,脸上显露出茫然。
周遭的一切入目皆是红色。
铺满红纸碎屑的圆桌中央,一盏雕花灯烛燃得正旺,炽白明媚的光将盖头上绣的繁复纹样映得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邬星沚后退几步,无措地扫视周遭婚房一样的景象。
这是哪?他哥呢?
“在找什么?”
对面的人突然问。
“在找我哥。”
邬星沚下意识答,又猛地一愣。
一袭绝美嫁衣的人缓缓飘至他跟前,盖头下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
“你是不是蠢?”
那人半掩在厚重衣袖里的手抬起,骨节明晰的指被红色布料一衬,赏心悦目。
他自己揭了盖头。
眉骨落的阴影里一双血眸望向邬星沚,像处藏满宝石的魔渊,瑰丽旖旎却极度危险,轻而易举便擎住了窥探者的心脏。
“我就在这儿啊,鸡汁包。”
身穿火红嫁衣的人勾着暗哑尾音,低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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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
从窗户透进床榻上的晨曦里突然坐起一个人影。
邬星沚沉默地坐了好一会儿。
然后抬手捂脸。
旋即轻手轻脚下了床榻,几步迈进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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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星墨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就看见盥洗室出来了一个高挑的男子。
男子显然刚冲完澡,连眉宇间都一片潮湿。几粒水珠顺着他脸庞慢悠悠滚下,依次掠过其线条漂亮的下颔、喉结、锁骨,没入松散亵衣领口,洇开一片浅淡湿痕。
“邬星沚……?”
邬星墨不自觉呢喃。
男子动作一顿。
走近了俯身道:“师兄,是我。”
……?
!!!
邬星墨瞬间清醒,一骨碌爬起来努力挤出个困惑的表情。
“我刚刚说了什么?”
要死要死,他应该没听清吧?!
男子的目光不易察觉掠过对方因姿势问题而加深的锁骨,神情自若。
“你方才说……鸡汁包。”
他道,语气笃定。
邬星墨蹦到喉咙的心脏这才落回胸口,雪人一样又瘫在床榻上。
“应是我做梦梦到了,”他打个哈欠,四肢展开呈“大”字形躺着,随口问:“你怎么这个点还洗澡?”
独属于清晨的柔和光线从窗口跳进来盈盈覆盖住床榻,邬星沚垂眸看着床榻上被照得毛茸茸的邬星墨,一边掐诀蒸干自己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答:
“天气有些热,想凉快凉快。”
邬星墨“哦”一声。
打量一番天色,恋恋不舍滑下床榻飘进盥室洗漱。
很快又飘出来,摆好铜镜在邬星沚的注视下无精打采地束发。
束得极其缓慢。
“古代人真麻烦……”他嘟囔着,“就不能剪寸头吗……”
邬星沚听不清邬星墨在嘟囔什么,他紧紧盯着对方蓬松打卷的发尾,放在身侧的手指尖动了动。
突然开口:“好像歪了。”
?
邬星墨混沌的大脑花了几秒接收并处理信息,蹙眉回应:“歪就歪了,犄角旮旯的地方谁会管。”
——他是绝对不可能拆了再束的。他宁愿歪一天。
“我可以帮师兄束。”
邬星沚道,不等邬星墨作出反应,走过去将刚起身的人轻轻摁回摆着铜镜的桌前。
邬星墨茫然一瞬的功夫发冠就已经被拆掉。
拆都拆了,他索性由对方折腾,坐在桌前兀自争分夺秒地打瞌睡。
邬星沚认认真真替哥哥束完发,又去衣柜里取了八荒宫浅青色的弟子服外袍搭在手臂上,然后原路返回将正处于梦游状态的人提拉起来给他穿外袍。
等邬星墨不自觉惊醒的时候,邬星沚已经在帮他缠腰封了。
“……”
邬星墨盯着邬星沚近在咫尺的低垂眼睫发了会儿呆,有些难以置信。
鸡汁包原来这么贤惠的吗?!
邬星沚将腰封缠罢,手搭在对方腰间,抬眸。
轻轻问:“醒了没?”
柔软尾音再加上一双被晨曦浸透的黑眼睛,勾得邬星墨心跳都紊乱几拍,当即移开视线看向别的地方,掩饰性咳了一声。
“醒了……多谢。”
“应该的。”
邬星沚道,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眼前人浅色的唇瓣上。
“我还得回屋换衣服,师兄能等我换完衣服再一起去吃早饭吗?”
邬星墨还在品那句略显不对劲的“应该的”,闻言下意识点点头。
邬星沚眼尾弯了弯,不动声色凑近些吸一口对方发梢上浅淡的花香,旋即后退一步,转身出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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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西边飞快地窜过一道人影。
那人影猫着腰溜到药田入口处的房屋周围,突然一阵屋门打开的响动,惊得那人影立刻钻进了离她最近的一堆药草垛。
只露出半个扎着冲天炮发型的脑袋,鬼鬼祟祟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一眼便望见刚从邬星墨屋里出来的邬星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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