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桐高烧昏迷?!
舒良带来的这个消息,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林锋然本就因刘保之死和“癸卯”谜团而紧绷的神经。他眼前猛地一黑,踉跄后退,扶住御案才勉强站稳,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
怎么会?!昨夜眼神交汇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得如此凶险?!邪风入体?在这深宫之中,哪有那么多巧合的“邪风”?是昨日宴席劳累?还是……有人趁乱下手?!是周廷儒的报复?还是“癸卯”组织的灭口?!因为她看破了太多秘密?!
一股混杂着灭顶的恐惧、冲天的怒火和撕心裂肺的疼惜,瞬间将林锋然淹没。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帝王威仪、什么宫廷规矩,嘶声吼道:“传太医!把所有太医都给朕叫去!用最好的药!不惜一切代价!救不活她,朕要太医院陪葬!”
“奴婢遵旨!太医正已赶去了!”舒良连滚爬爬地跑去传令。
林锋然像一头被困的野兽,在殿内疯狂踱步,胸口剧烈起伏,脑海中不断闪过昨夜她沉静颔首的模样,与此刻昏迷不醒的惨状交织,让他心如刀绞。他恨不得立刻冲到西暖阁,守在她身边,但他知道不能!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任何过激的举动,都可能给她带来更大的危险!
“查!给朕查清楚!昨日宴席之后,西暖阁的饮食、用水、熏香,所有接触过的人!一查到底!若有半点可疑,立刻锁拿!”林锋然从牙缝里挤出命令,眼中布满了血丝和杀意。
“是!皇爷!”殿内侍卫凛然领命。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对林锋然而言,如同在地狱中煎熬。他强迫自己处理必须的政务,批阅关于大同战事和各地灾情的奏章,但每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耳边仿佛时刻回响着西暖阁方向的任何一点动静。太医院的禀报一次次传来,都是“高烧不退”、“脉象紊乱”、“邪毒内侵”等凶险之词,用药后效果甚微。
林锋然的心一点点沉入冰海。他想起之前她中毒的惊险,难道这次……他不敢再想下去。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攫住了他。他失去了母后,失去了赵化,朝堂内外危机四伏,如果连她也要失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在这种极度的焦虑中,他再次将希望寄托于她那异于常人的智慧和或许存在的“福缘”。他让舒良将太医的诊断脉案和所用方剂,悄悄抄录一份,送至西暖阁——尽管她知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这几乎成了他唯一能做的、带有祈愿性质的举动。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绝望。天色渐暗,宫灯次第亮起,乾清宫内却一片死寂。林锋然枯坐在龙椅上,目光空洞地望着跳动的烛火,感觉自己的心也如同这火焰般飘摇欲灭。
就在他几乎要崩溃之际,舒良悄悄进来,手中捧着一碗浓黑的汤药,低声道:“皇爷,您一天未进水米了,喝点参汤提提神吧。西暖阁那边……太医刚用了新方,说是……说是汗出了一些,热度似有回落之象,但……但仍未脱险。”
热度回落?林锋然死寂的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他猛地抬起头,一把夺过参汤,也顾不得烫,几口灌下,苦涩的汤汁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继续盯着!有任何变化,立刻来报!”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多了几分力气。
或许是他的祈愿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太医的新方终于对症,下半夜,消息传来,江雨桐的高烧终于渐渐退去,虽然依旧昏迷,但脉象趋于平稳,性命暂时无碍了。
林锋然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浑身虚脱般地靠在椅背上,冷汗早已浸透重衣。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让他眼眶发热。他吩咐舒良,重赏太医,并严令继续精心诊治,同时暗中调查不能放松。
危机暂时解除,但林锋然心中的疑云更重。这场病来得太突然,太蹊跷。他绝不相信是简单的“邪风入体”。
第二天,负责调查的侍卫带来了初步结果:西暖阁昨日一切如常,饮食、用水经查验无毒,所用熏香也是平日惯用的安神香,并无异常。唯一特别的是,昨日宴席归来后,江雨桐曾在阁外小院略站了片刻,当时夜深风凉……
这个解释,林锋然一个字都不信!夜深风凉就能让一个好好的人突发急病到性命垂危?这背后定然有鬼!只是对方手段极其高明,没有留下痕迹。这更让他确信,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出手了!这既是警告,也是灭口!
此事更加坚定了林锋然要尽快揪出幕后黑手的决心。万寿节过后,必须加快清算步伐!
然而,当前最紧迫的,还是万寿节后续的庆典和大同战事。万寿节主宴虽过,但按制还有三日的庆贺活动,包括赐宴群臣、赏赉百姓、祭祀太庙等。这些活动同样需要精心安排,不能出任何差错。
林锋然强打精神,召见徐光启和舒良,听取万寿节后续安排的汇报。所幸前期基础打得好,江雨桐昏迷前也已将主要流程审定完毕,后续事宜按部就班即可。徐光启和舒良办事得力,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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