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张玄清的指尖悬停在冰冷的青黑石碑基座上方,距离那个暗红色的血手印只有寸许。那刺目的暗红,在死寂、黯淡的光线下,如同一道尚未结痂的伤口,无声地昭示着不久之前发生在此地的残酷事实。
有人来过!
在他们之前,就在这死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玄都”空间里!
“血…是血!”奶糖的声音带着惊恐的颤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到了磐石身后。
磐石和铁壁瞬间绷紧了身体,如同嗅到危险的猛兽。磐石仅剩的右手握住了腰间的备用短刃,铁壁魁梧的身躯微微下伏,挡在苏半夏的轮椅前。重伤之下,他们的动作依旧带着百战精锐的本能。
苏半夏操控轮椅靠近,冰冷的金属手指拂开基座边缘更厚实的灰尘,露出更多细节。那手印五指清晰,掌纹甚至指关节的纹路都因用力按压而印在了石质表面。暗红色的痕迹深深沁入石缝,绝非涂抹或溅射形成,而是手掌在剧烈动作或重伤状态下,带着大量鲜血,重重按上去留下的!
“时间…不超过七天。”苏半夏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她仔细分辨着血迹凝固的状态和灰尘覆盖的细微差别,“干燥程度和灰尘层厚度都指向近期。而且…”她的手指在血印边缘轻轻划过,“有拖拽的痕迹。留下手印的人,状态…很不好,可能是爬行或者被拖拽经过这里。”
爬行?被拖拽?
一股寒意顺着众人的脊椎爬升。这个神秘人是谁?是敌是友?他/她是如何进入这被青铜巨门隔绝的空间?又遭遇了什么,才会留下如此触目惊心的痕迹?
“这里…有打斗?”磐石警惕地环视四周空旷死寂的空间,除了石碑,似乎别无他物。
“不像是打斗。”张玄清缓缓站起身,强忍着识海的阵阵刺痛和身体的虚弱,目光锐利地扫视石碑周围的地面。地面同样是冰冷的黑色巨石,刻满玄奥纹路,但靠近石碑基座的位置,灰尘的分布明显不同。“看这里…灰尘被擦掉了很大一片,还有…一些凌乱的脚印,很浅,但不止一个!”
众人循着他所指望去。果然,在石碑后方,靠近那巨大的青铜墙壁方向,地面上厚厚的灰尘被扫开一片不规则的区域,露出了下面同样刻着纹路的黑石地面。在这片被清理出来的区域边缘,依稀可见几个非常浅淡、方向凌乱的脚印轮廓,大小不一,像是穿着不同的鞋子。
“不止一个人?”铁壁瓮声瓮气地开口,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发现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或者…是一个人,但被某种东西拖拽着移动,留下了拖痕和挣扎的脚印?”苏半夏提出另一种可能。她操控轮椅,沿着那片被擦掉灰尘的区域缓缓移动,目光如同探针。“拖拽的方向…指向墙壁。”
她的轮椅最终停在了那片区域的尽头,正对着那面巨大、冰冷、刻满符文的青铜墙壁。墙壁下方,与地面相接的地方,灰尘也明显被蹭掉了不少。
“墙?”奶糖疑惑地看向那面浑然一体的青铜墙壁,“难道…他们穿墙走了?”
穿墙?这个念头荒诞却又让人无法反驳。毕竟,他们自己就是被一扇消失的门“吐”进来的。
张玄清的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他走到苏半夏身边,目光死死盯着青铜墙壁与地面相接的那一线。道心镜在识海中发出极其微弱的嗡鸣,镜面裂痕深处,残存的枯荣道韵被墙壁深处某种沉寂的气息牵引着。
“不是穿墙…”他喃喃道,缓缓蹲下身,伸出因虚弱而有些颤抖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青铜墙壁根部。指尖传来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震动感,如同沉睡巨兽极其缓慢的心跳。“是…门。另一扇门。”
“另一扇门?”磐石愕然。
“青玥刚才说,玄都…像家被撕碎了。”张玄清的目光扫过断裂的残碑,扫过布满战斗痕迹的石柱,“这里可能不止一个出口,或者说,不止一个曾经存在的‘节点’。这面墙…给我的感觉,和外面那扇青铜巨门很像,只是…彻底沉寂了。但它的根基,还连接着这片空间的脉络。”
他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神念,混合着体内残存的枯荣道韵,小心翼翼地探向青铜墙壁根部。
嗡…
墙壁深处,沉寂的符文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快得如同幻觉。但张玄清识海中的道心镜却猛地一震!镜面裂痕深处,一道极其黯淡、却无比清晰的画面碎片一闪而过:
**一个模糊的、穿着破烂不堪的……古道袍的背影!**
**那背影踉跄着,一只手死死按在青铜墙壁上,指缝间有暗红的血液渗出,浸染了冰冷的金属!**
**墙壁上,以他手掌按下的位置为中心,数道黯淡的符文线条被强行点亮,艰难地蔓延,勾勒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极其不稳定的狭长门户轮廓!**
画面瞬间破碎!张玄清闷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额角渗出冷汗。强行催动残破的道心镜窥探过去残留的痕迹,对他负担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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