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山上空的战斗余波尚未平息。那层由金光与乙木灵气共同支撑的护罩,如同暴风雨后疲惫的巨蚌,缓缓收敛着光芒。道观内外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圣光灼烧后的臭氧味,以及若有若无的、来自异界阴影溃散后的硫磺与腐朽气息。
铁壁靠在那块彻底变形的广告牌上喘粗气,磐石手里的高压水枪还在滴着水,奶糖小脸发白,抱着比她人还高的圣光净化炮筒,手指还在微微颤抖。所有人,包括苏家那些训练有素的保镖,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和深深的疲惫。
张玄清盘膝坐在古槐下,脸色苍白如纸,道袍前襟沾染着点点刺目的血渍。他双目紧闭,全力运转《洞玄真经》,引导着古槐输送来的温和乙木生气,滋养着近乎枯竭的经脉和受创的道心。识海中,那面道心镜虚影光芒黯淡,镜框上的“一”字刻度下方,功德值只剩下可怜巴巴的【1050/】。方才那场守护之战,消耗远超他的预计。
“玄清…”老观主拄着桃木棍,走到他身边,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按在他肩上,一股精纯但微弱的内家真气渡入,带着安抚的暖意,“做得很好。祖师爷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张玄清睁开眼,眼中带着深深的疲惫,却无一丝退缩:“师父,这只是开始。昆仑镜…不会善罢甘休。”
“兵来将挡。”老观主声音沉稳,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道观,“道观毁了可以再建,人心散了,就什么都没了。守住本心,比守住砖瓦更重要。”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特殊频率的空间波动,毫无征兆地在道观后院角落的一处阴影中荡开!紧接着,一道身影如同被空间呕吐出来般,踉跄着跌落在地!
月白色的唐装此刻沾满了污泥和某种腥臭的暗绿色粘液,撕裂了好几处,金丝边眼镜只剩下一片镜片,另一只镜框歪斜地挂在鼻梁上,脸上带着几道被音波撕裂的血痕,头发凌乱如同鸟窝,整个人狼狈得如同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落难贵族。
正是昆仑镜特派员——零!
“咳咳…咳…”零剧烈地咳嗽着,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牵动了肋下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零?!”磐石眼尖,第一个发现,抄起旁边的工兵铲就冲了过去,铁壁也立刻抓起变形的广告牌挡在张玄清身前!奶糖下意识地举起了净化炮(虽然能量告罄)!苏家的保镖更是瞬间举枪瞄准!
“别动手!”苏半夏清冷的声音响起,她坐着轮椅,由一名“暗影”队员推着,从厢式货车后转出,目光锐利地审视着狼狈不堪的零,“他受伤很重,而且…似乎被追得很惨。”
零扶着旁边半塌的院墙,勉强站直身体。他无视了周围如临大敌的枪口和武器,只是抬手,用还算干净的袖子内侧,极其缓慢、认真地擦拭着那仅存的一片镜片,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优雅。擦完镜片,他才抬眼看向张玄清,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惊魂未定,有被算计的憋屈,有对眼前这群人力量的惊愕,甚至…还有一丝极其微妙的、棋逢对手的兴奋?
“张玄清…”零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却依旧努力维持着那份令人抓狂的从容腔调,“你送的‘惊喜’快递…服务真周到。不仅送到了霸刀的浴缸,还…附赠了一只热情似火的‘哀嚎小鸟’。这份‘售后体验’,终身难忘。”
他指了指自己肋下渗血的伤口和破碎的衣衫:“拜你所赐,我现在是昆仑镜有史以来,第一位被游戏BOSS跨维度追杀的特派员。托你的福,我在组织的内部通讯频道,已经成了‘年度最搞笑事故’的主角。”
众人:“……” 这混蛋都这德行了,嘴还这么欠?
张玄清缓缓站起身,走到众人前方,隔着几米距离与零对视。道心镜在识海中微微运转,捕捉着对方紊乱的气息和真实的情绪波动——愤怒是真的,憋屈是真的,伤势是真的,但更深层,似乎还有一种…被抛弃的冰冷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所以,昆仑镜的丧家之犬,跑到我这破道观来,是想寻求庇护?”张玄清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还是想拉我们给你垫背,一起应付你那位‘热情似火’的女妖朋友?”
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丧家之犬?呵…也许吧。不过,比起被一只发疯的‘小鸟’啄死,或者被组织当成‘清理计划’的耗材…”他目光扫过道观上空残留的空间扭曲痕迹,又落在张玄清身上,“我更想…和掀起了‘浪花’的‘锚点’谈一笔交易。”
“交易?”苏半夏操控轮椅上前,与张玄清并肩,眼神锐利如刀,“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筹码?”
“筹码?”零推了推歪斜的眼镜,仅存的那片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我的命,算不算?哦,还有…”他指尖在虚空中一点,一个微小的全息投影仪从破碎的袖口滑出,投射出一幅极其复杂的、由无数光点和线条构成的动态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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