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索云菲等三人终于赶回龙吟山庄。远远望见山庄大门前挂着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曳,李文秀不禁加快脚步,裙角带起一阵清风。
“爹,娘,龙大哥!”她刚跨进院门就高声呼唤起来,声音里满是急切。
正厅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李泽川扶着门框走出来,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已比前几日红润许多。他身后跟着赵清玉,手里还端着药碗,见女儿回来,眼中顿时泛起泪光。
“秀儿!”赵清玉放下药碗,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女儿搂在怀里,“可算回来了,娘担心死了。”
索云菲和苏青绫见状,向李泽川夫妇问候一声,然后快步走向内室。李文秀心下了然,连忙跟上。
内室中,龙文静静躺在床上,脸色灰白如纸。宋问天正坐在床边为他施针,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穆三贵端着一碗水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焦虑。
听到脚步声,宋问天头也不抬地说道:“把窗边盒子里的银针递给我。”
索云菲默不作声地递过银针,目光始终没离开龙文的脸。她注意到龙文的嘴唇已经泛起不正常的青紫色,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还是不行吗?”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你们回来了,”宋问天抬起头看到索云菲等三人,长叹一声,收起银针:“我用尽办法,也只能暂时保住他的心脉。这毒……实在古怪,像是专门针对习武之人的经脉。”
“龙公子要早点好起来,”穆三贵心急如火地说道,“他是我们的主心骨!”
苏青绫眉头紧锁:“连宋前辈都束手无策,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已派人去请孙思成了。”宋问天擦了擦汗,“他是南邦县有名的药叟,或许有办法。”
“我师父?”李文秀脸上满含希望,“他行,他一定行!”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山庄弟子带着药叟孙思成匆匆进入。
“师父,您可来了!”李文秀看到孙思成,赶忙上前一步。
老药叟肩上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药囊,他朝李文秀点了点头,二话不说走到床边,抓起龙文的手腕开始把起脉来。
室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众人的呼吸声。索云菲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金指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良久,孙思成松开龙文的手,从药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塞入龙文口中。
“如何?”宋问天急切地问。
孙思成摇摇头:“情况不妙。这毒已侵入奇经八脉,寻常药物怕是……”他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索云菲,肯定地说道,“索姑娘,还是要你赤凰族的药引!”
索云菲一怔,随即应道:“前辈,我已经试过了,效果微乎其微,不知道为何……”
“还得配上一样东西。”孙思成从怀中取出一本发黄的册子,快速翻到某一页,“赤凰族的血珠药引配合东孤山峰顶的白色灵芝……”
索云菲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希望:“这么说,还是有方法的,事情再也不能耽搁,太迟了恐怕龙公子……”
“是的,只有这一种方法,”孙思成叹道,“单有血引不够,必须配上东孤山的白灵芝。”
“我这就去采!”李文秀立刻说道。
“我去!”苏青绫也同时开口。
孙思成却摇头:“东孤山险峻异常,峰顶终年云雾缭绕,更有猛兽出没。最重要的是……”他看向索云菲,“那白灵芝只认赤凰族血脉,旁人即便采到也无用。”
索云菲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前辈,即使您不说,我也下定了决心,我必采回白灵芝!”
“你一个人不行!”苏青绫一把抓住索云菲的手腕,“太危险了,东孤山那么凶险的地方,我陪你一起去!”
“我也去!”李文秀语气坚定。
“还是让我去,”穆三贵毫不示弱,“我是男子汉,皮糙肉厚,经得起摔打!”
“青绫、文秀、穆三哥,”索云菲轻轻挣开她的手,声音平静却坚定,“都别挣了,山庄也需要人,你们别忘了搭船的那个老头……”
“只能一个人去!”孙思成摇了摇头。
宋问天急忙问道:“老哥,真的只能一人前往?”
“人多反而坏事。”孙思成严肃地说,“白灵芝生长之处有瘴气环绕,赤凰族血脉可抵御,旁人去了只会拖累。”
索云菲已经转身开始收拾行装:“到东孤山有三百多里,我即刻出发,争取后日午时前回来。”
李文秀急得直跺脚:“至少让我们送你到山脚!”
“不必。”索云菲系好包袱,金指甲在烛光下闪烁,“你们留在山庄更要紧,记住我方才所说的话!”
苏青绫瞳孔一缩:“放心吧,索姐姐,我们会警惕起来!”
宋问天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充满疑问的目光看向索云菲,似乎在寻求解答。
“是这样的,宋前辈,方才没来得及向您禀报!”索云菲转向宋问天继续说,“我们从清水寨来山庄时,遇到一个挑担的老头要搭船,就让他上了船。他自称去溪岭村,可我随口编出一个张大夫,问他还在不在村子里,他竟说确有其人,而且他挑的担子明显太轻,不像是装满菜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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