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云菲眉头一皱,金指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凌厉的光芒。她望着清水寨方向的滚滚浓烟,心中警铃大作。“不好!清水寨出事了!”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位同伴,发现苏青绫和李文秀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担忧。
“返回清水寨!”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朝清水寨方向疾奔。沿途山道崎岖,索云菲的金指甲不时划过岩壁,留下道道火星。远处浓烟越来越密,隐约传来木材爆裂的噼啪声。
“看,是战船码头!”苏青绫突然指向江面,声音里带着震惊。只见多艘战船正燃着熊熊大火,火舌舔舐着桅杆,将半边天空映得通红。浓烟翻滚着升上云霄,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骇人。
索云菲的心沉了下去。这些战船是清水寨抵御倭寇的重要依仗,如今付之一炬,后果不堪设想。她加快脚步,金指甲在袖中微微颤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与此同时,五里外的山坳中,山本凉介正用绢布擦拭鬼切刀上的血迹。这把诡异的刀在暮色中泛着青光,刀身上的纹路仿佛活物般蠕动。突然,他动作一顿,透过林间缝隙,清水寨上空的浓烟清晰可见。
“怎么回事?”他眯起眼睛,刀尖微微上扬,“我们的人应该全部撤回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正疑惑间,一个浑身是血的黑鹰卫踉跄着跑来,扑倒在他面前:“将军……属下……属下烧了战船!”那人举起焦黑的手掌,指缝间还冒着烟,“《海防图》也在火里……化成灰了!”
山本凉介瞳孔骤缩:“你亲眼所见?”
“千真万确!”黑鹰卫咳着血沫,断断续续地描述着,“叶峻山把图藏在腰间……我偷袭时……我用火药包炸了船……他拼命抢图……最后图还是掉进火里……”
倭寇首领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在林中回荡,惊起一群飞鸟。他刀背拍在属下肩上:“好!虽然折了人手,但任务完成了!”转身对阴影中的部下挥了挥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都出来吧,明朝的海防已经破了!”
再说索云菲等三人,当她们赶到清水寨码头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们愣在原地。焦黑的船板还在冒烟,但寨民们已经在叶峻山的指挥下有秩序地泼水降温。更令人意外的是,叶峻山脸上竟带着笑意,正和几个寨中长老说着什么。
“叶前辈!”李文秀第一个冲上前去,气喘吁吁地问道,“您没事吧?寨子里……”
叶峻山抹了把脸上的烟灰,“我用一张假的《海防图》骗过了倭贼……”他的语气轻松,但眼神中透着警惕,示意三人跟他到僻静处说话。
苏青绫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看您的表情那么轻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早发现有黑鹰卫潜伏进来躲在暗处,”叶峻山带着三人穿过忙碌的人群,走向完好的内寨,边走边解释,“我装作不知道,故意拿出假图边观看边来到这里,这都是一些报废的战船……”说着,他指了指还在燃烧的船只。
索云菲恍然大悟:“所以那贼人以为……”
叶峻山笑了笑,继续说道:“真的战船藏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还有,真的《海防图》我怎么会轻易拿出来呢?”
李文秀眼中闪着钦佩的光芒:“叶前辈真厉害!那爆炸……”
“假戏真做,”叶峻山模仿着扔东西的动作,继续描述道,“我把假夺图从倭寇手里夺回来,他气急败坏地将火药包扔到船上,引起爆炸起火……”
“那倭寇就没想把图再抢回去吗?”苏青绫问。
“怎么没有?”叶峻山道,“他凶神恶煞般地扑向我,我假装不敌,顺手一甩,将假图扔进火里……
“虚惊一场!”索云菲向叶峻山道别,“我们要马上赶回龙吟山庄,前辈,后会有期!”
“好,我马上另派快船送你们!”叶峻山道。
话音刚落,索云菲突然耳朵微动,岸上树林传来枯枝断裂声。叶峻山闪电般拔出佩刀,却见一只山雀扑棱棱飞起。四人松了口气,但紧张的气氛仍未消散。
“还是小心为上,”苏青绫将长鞭缠回腰间,目光扫视着四周的树影,“倭寇最擅长躲在暗处偷袭。”
江风徐徐,快船破浪而行。索云菲站在船头,金指甲在阳光下泛着淡淡光泽。远处青山如黛,近处水波粼粼,本该是赏心悦目的景致,她却始终眉头微蹙。
“云菲姐,喝口水吧!”李文秀递过竹筒,眼中还带着几分忧虑。
苏青绫轻抚腰间的长鞭,低声道:“叶前辈这招瞒天过海确实高明,只是……”
“只是倭寇不会善罢甘休。”索云菲接过话头,指尖无意识地轻叩船舷。
船家突然喊道:“三位姑娘,岸边有人招手!”
大家放眼看去,只见芦苇荡旁的小道上,一位白发老者正吃力地挑着担子。扁担两头挂着鼓鼓的草袋,压得他腰都弯了。见有船来,他急忙驻足挥舞汗巾叫道:“船家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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