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吓得往小石头身后缩了缩,手攥着他的胳膊,指尖冰凉:“那……那张大叔的魂……没了?”
胡叔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木盒,打开里面是片晒干的通灵叶。他把通灵叶放在张大叔的胸口,叶片刚碰到衣服,就“颤”了一下,原本淡银的纹路慢慢变灰,最后竟也透出点黑,像被张大叔身上的气染了似的。“魂被吸走了,这叶子能感生魂,现在连点反应都没有,说明魂已经散了。”
就在这时,石磨突然“咔”地响了一声,停住了。磨盘缝里的黑沫开始往下滴,滴在地上的面粉上,竟慢慢聚成了个小团,像活物似的,往门口爬来。虎子看得火起,举起打铁锤就要砸,被胡叔拉住了:“别砸!这东西碎了会散成气,钻进鼻子里就完了。”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契信花干,撒了把在黑团上。花干刚碰到黑团,就发出“滋啦”的响,黑团像被烫到似的,往回缩了缩,却没化,反而往张大叔的尸体那边爬去,像是想钻回他身体里。
“这东西怕契信花,却不怕灵槐汁,刚才护灵叶上的灵槐汁都没拦住它。”胡叔皱着眉,从药箱里拿了点艾草,和契信花干混在一起,捏成个小团,放在黑团前面。艾草的烟和花干的香气混在一起,黑团终于不动了,在原地缩成个小疙瘩,慢慢变干,最后成了点黑渣,风一吹就散了。
苏晓看着地上的黑渣,又看了看张大叔的尸体,眼眶突然热了。早上在磨房,张大叔还笑着说要磨面粉给大家吃,现在却变成这样,连魂都散了。她摸了摸胸口的护灵叶,剩下的小半片银叶已经彻底变黑,脆得像一碰就碎,刚才那丝暖意彻底没了,只剩下冰凉的湿感,像揣了块浸了水的布。
“胡叔,这蚀魂气是从哪来的?食灵鸦的窝里吗?”虎子的声音有点哑,他刚才在阴穴那边没怕,在镇口面对十几只食灵鸦也没怕,现在看着张大叔的尸体,手却有点抖——张大叔平时总给他送刚烤好的馒头,现在人没了,连魂都没留下。
胡叔站起身,走到磨房的窗户边,推开窗往外看。外面的灰雾更浓了,远处的屋顶都蒙着层灰,连灵槐院方向的银叶都看不清楚。他指了指窗户框上的一道黑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食灵鸦的窝里只有碎通灵叶,没有这东西。这气是跟着食灵鸦来的,但源头不在后山,在镇上。”
“在镇上?”王爷爷吃了一惊,他赶紧摸了摸药箱里的草药,刚才塞回去的甘草已经彻底变黑了,一捏就碎,“咱们镇上哪来这么邪性的东西?平时除了阴穴的滞气,连个邪祟都没有啊。”
胡叔没说话,他从怀里掏出活灵册,翻开最近记的几页。前几页记的都是放回溪里的水灵、晒谷场的谷灵,还有药铺的草灵,字迹都是用灵槐汁写的,泛着淡银的光。可翻到最后一页,却有一道黑痕,像是用墨笔画的,从页脚一直划到页眉,把原本记的“灵槐气息稳”几个字都盖了。
“活灵册能感镇上所有活灵的气息,现在这黑痕盖了字,说明有活灵被这蚀魂气吞了,而且吞的不是一个两个。”胡叔的手指在黑痕上摸了摸,指尖沾了点黑沫,和张大叔嘴角的一样,“刚才张大叔在磨房,磨的是麦麸,麦麸里有谷灵,这气是冲着谷灵来的,顺便吞了张大叔的生魂。”
张婶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发白:“胡叔,刚才我来灵槐院之前,听见李伯家的牛棚那边有动静,像是牛在叫,可我没在意,现在想想,那叫声不对,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似的,会不会……”
李伯心里一紧,拔腿就往牛棚跑:“我的牛!”
一行人赶紧跟上,往镇东的牛棚跑。路上的灰雾越来越浓,呼吸都带着股腥气,像是闻多了烂鱼。路过丫丫家时,苏晓瞥见丫丫家的院门虚掩着,里面的竹篮倒在地上,早上丫丫缝银叶枕头的针线散了一地,银叶上竟也沾着点黑沫,像被什么东西踩过。
“丫丫,你家……”苏晓刚想说让丫丫去看看,就见丫丫已经跑了过去,推开院门喊了声“娘”,没人应。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挂着的衣服都蒙着层灰,晾衣杆上有一道黑痕,和磨房窗户框上的一样。
丫丫跑进屋里,很快就跑了出来,脸色惨白,手里攥着个银簪子——那是她娘平时戴的,簪子尖上沾着点黑沫,像滴了血:“我娘不在家,床上的被子还没叠,灶上的粥还热着,她肯定没走远,可……可屋里有股腥气。”
胡叔走进屋里,摸了摸灶上的粥锅,还热着,说明丫丫娘走了没多久。他看了看床头的柜子,柜门开着,里面的衣服散了一地,地上有一道黑痕,从柜门一直延伸到门口,像是有什么东西拖着丫丫娘往外走:“你娘是被蚀魂气缠上了,这黑痕是气拖她时留下的,现在人应该还在镇上,没被吞魂,不然这痕会断。”
丫丫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攥着银簪子,声音发颤:“胡叔,你快救救我娘,我娘要是没了,我就剩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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