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异界裂隙?血脉溯源
归墟冰室的寒气突然变了味道。不再是刺骨的冷,而是裹着一股焦甜的气息,像燃烧的灵晶混着蜜蜡 —— 那是母亲母核在熔炉里融化的味道。苏渺抱着刚被救下的孪生兄弟蹲在熔炉旁,守心镜的红光贴在兄弟胸口,试图稳住他涣散的灵气。兄弟的玄甲早已碎成几片,露出的皮肤上爬满银灰纹路,像冻住的蛇,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弱的 “嗬嗬” 声,胸口的守心镜碎片只剩一点微光,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灵气流失太快了。” 谢临跪坐在兄弟另一侧,手指搭在他的腕脉上,药箱里的紫背天葵已经用完,只剩几根枯黄的草茎,“他被影主的灵识缠了三天,心脉里的灵气快被吸空了,普通草药没用,只能靠星脉的灵气才能补回来 —— 可我们还没找到启动星脉护墟的办法。”
顾婉儿蹲在熔炉前,青铜残片在她掌心旋转,残片的蓝光与熔炉里的金红光流缠绕,像两条交颈的鱼。熔炉壁上的纹路突然加速转动,原本嵌在纹路上的灵晶开始脱落,掉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每颗灵晶落地,都会在冰面烧出一个细小的洞,洞里渗出银灰的雾气 —— 是影主的灵识在往外漏。“星脉的入口就在熔炉底下。” 她指着熔炉底部的一个圆形凹槽,凹槽里刻着星隐族的 “护墟纹”,“母亲的札记里画过这个图案,说‘星脉启,需以残片为引,心核为匙,地脉为基’,现在残片和心核都有了,就差地脉的灵气呼应。”
弟弟走到顾婉儿身边,三界心核的光流自动往熔炉凹槽里探。金红的光流一碰到凹槽,凹槽突然亮起,熔炉壁的纹路停止转动,转而拼成一道完整的星图 —— 与昆仑冰原上空的星轨一模一样。“我能感觉到地脉的方向。” 弟弟的小手按在凹槽上,光流顺着凹槽往熔炉深处钻,“就在冰室的石柱下面,有一道灵气通道,像睡着的蛇,只要用心核灵气叫醒它,就能引星脉上来。”
赵承立刻带着玄甲军走到石柱旁,士兵们将青铜盾围成圈,盾面的星纹亮起来,挡住从石柱缝隙里渗出来的银灰雾气。“将军,石柱上的藤根在动!” 一个士兵大喊,他的盾面被藤根缠上,银灰纹路正顺着盾面往士兵的手臂爬,“比之前的蚀骨藤更厉害,能穿透玄甲!”
苏渺抬头看,石柱上的黑色藤根果然在变异 —— 原本细如发丝的根须变得粗如手指,表面布满尖刺,尖刺上还滴着银灰的汁液,滴在冰面上,瞬间将冰面烧出小洞。更可怕的是,藤根的顶端长出了类似头骨的结节,结节里泛着红光,像一双双盯着他们的眼睛。“是‘骨藤影’!” 谢临的声音发颤,他从药箱里翻出最后一点化影液,“医典里说,这是影主用蚀骨藤和死人头骨炼化的影物,能吸食活人的灵气,还能复制被吸食者的动作!”
话音刚落,一根骨藤影突然从石柱上窜下来,直奔抱着孪生兄弟的苏渺。藤根顶端的头骨张开嘴,发出刺耳的尖啸,苏渺赶紧用守心镜挡住,红光与藤根一碰,藤根的结节瞬间炸裂,银灰雾气溅在守心镜上,镜面立刻泛起一层灰膜,红光暗了一半。“守心镜的灵气在被污染!” 苏渺着急地喊,他能感觉到镜面传来的刺痛,像有东西在往自己的手心钻,“再这样下去,守心镜会被影主的灵识控制!”
顾婉儿突然将青铜残片掷向石柱,残片的蓝光像一张网,将石柱罩住。骨藤影碰到蓝光,立刻停止生长,结节里的红光也慢慢熄灭。“快!趁现在!” 她对着苏渺和弟弟喊,“石柱下面的地脉入口被藤根挡住了,需要你们的心核灵气一起冲开,我用残片稳住蓝光,给你们争取时间!”
苏渺赶紧放下孪生兄弟,让谢临照看,自己则和弟弟跑到石柱旁。两人的手同时按在石柱上,心核的光流 —— 苏渺的绯红、弟弟的金红 —— 像两条火龙,顺着石柱的缝隙往下钻。冰面开始震动,石柱底部传来 “轰隆” 的响声,像是有东西在地下苏醒。突然,石柱往侧面移动了半尺,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泛着淡蓝的光,还传来清晰的 “潺潺” 声 —— 是地脉灵气流动的声音,像泉水在流淌。
“是星脉入口!” 顾婉儿惊喜地喊,她刚要靠近,洞口突然涌出一股银灰雾气,雾气里钻出十几根骨藤影,直奔洞口而去。“别让它们进去!” 赵承的长剑出鞘,剑气劈向藤根,士兵们也举着盾冲上去,盾面的星纹与骨藤影碰撞,发出 “叮叮当当” 的声响,像在打铁,“星脉入口一旦被影物占据,地脉灵气就会被污染,到时候别说启动护墟仪式,我们都会被地脉里的灵识困住!”
苏渺和弟弟赶紧用手堵住洞口,心核的光流组成一道屏障,挡住涌出来的银灰雾气。可骨藤影越来越多,从洞口、石柱缝隙、甚至冰面的小洞里钻出来,像潮水似的往他们这边涌。玄甲军的士兵们渐渐体力不支,有几个士兵的玄甲被藤根刺穿,银灰纹路顺着伤口往身体里爬,他们倒在地上,身体开始抽搐,很快就没了动静 —— 被骨藤影吸食了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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