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棋的残局还在等着破解,而棋谱夹层里的秘密却猝不及防地撞入眼中,那古老的星纹,像命运投下的一枚石子,骤然打破了书院的平静。
晨光熹微,穿透云麓书院藏书阁高阔的窗棂,在蒙尘的书架和厚重典籍上投下道道光柱。空气里浮动着纸张、墨香和陈年木料混合的宁静气息。苏渺独自坐在靠窗的长案前,案上摊开的正是那卷争议中心的《南华弈谱》,旁边放着那副温润内敛的墨玉棋子。
昨夜藏书阁的喧扰和质疑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他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棋谱泛黄坚韧的纸页,指尖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凉触感,仿佛在无声地安抚他紧绷的心弦。这棋谱,这棋子,带着某种奇异的引力,让他莫名地想要靠近,想要弄懂其中玄机。
“吱呀——”一声轻响,藏书阁厚重的木门被推开。顾砚一身素雅的月白深衣,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晨光勾勒着他温润如玉的侧脸。“渺弟,”他声音清朗,带着一贯令人安心的暖意,“可寻到破局的头绪了?”他的目光落在苏渺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昨夜他为苏渺挡下所有非议,此刻更显沉稳可靠。
苏渺微微抬头,清澈的眸子里映着晨光:“顾师兄。”他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有些地方…很怪。”他指尖点在棋谱上一处标注模糊的角落,“这里,似有未尽之意,与前后棋理相悖。”
顾砚走近,俯身细看,一缕墨发不经意垂落肩侧,温润的侧脸在晨光中如同上好的暖玉。他身上淡淡的松墨气息笼罩过来,让苏渺因专注而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哦?待我细观。”他凝神看着苏渺所指之处,修长的手指在书页上虚点,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确实,此处若按常理,当是‘飞’而非‘镇’,否则自陷绝地。渺弟心思果然细腻。”他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许。
“顾师兄谬赞。”苏渺耳尖微热,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只是…总觉得这棋谱里藏着什么,不止是棋路。”他犹豫着说出自己的直觉,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藏?”顾砚若有所思,指尖轻轻敲击着书案光滑的木质边缘,“棋谱载道,本就蕴含前人智慧,若说其中另藏玄机,也非绝无可能。只是……”他话未说完,一个张扬又带着点懒洋洋讥诮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哟,大清早的,两位大才子就在这儿参悟天书呢?也不怕伤了神思?”谢临斜倚在门框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一身靛青劲装,腰间挂着那个从不离身的古怪皮囊。他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揪来的草茎,桃花眼微微上挑,扫过顾砚和苏渺,“我说小木头,”他目光最终落在苏渺身上,带着惯有的戏谑,“那破棋谱还没被你盯出个洞来?实在不行,小爷帮你一把火点了,一了百了,省得烦心。”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毫不客气地拖过旁边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仿佛这清雅的藏书阁是他家后院。
顾砚无奈地摇头,唇角却含着一丝纵容的笑意:“谢兄,慎言。此乃书院珍藏。”
“珍藏?”谢临嗤笑一声,凑近苏渺,故意压低声音,气息拂过苏渺的耳畔,“喂,小木头,昨夜那阵仗,摆明了有人想坑你。那姓刘的,看着就不像好东西,眼珠子乱转,一脸的心虚气短。要不要小爷帮你‘查查’他的底?”他挑了挑眉,做了个“你懂的”手势,暗示着江湖手段。
苏渺身体下意识地往顾砚那边靠了靠,避开谢临过于靠近的气息,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说:“不必。清者自清。”他目光重新落回棋谱,手指却微微收紧。刘文彦那闪烁的眼神和咄咄逼人的姿态,确实可疑。
谢临讨了个没趣,撇撇嘴,随手抓起案上几颗墨玉棋子,在指间灵活地抛接把玩,温润的玉石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微响。“行行行,你清高。那破局呢?有眉目了?别告诉我你俩对着一本破书坐了一早上,就光顾着‘心有灵犀’了?”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在顾砚和苏渺之间暧昧地扫了一圈。
顾砚轻咳一声,面不改色:“谢兄说笑了。渺弟方才发现一处关键疑点,或为破局之匙。”他将苏渺方才的发现简要复述了一遍。
谢临听完,难得地敛了嬉笑,也凑到棋谱前,盯着那处看了半晌,眉头渐渐拧起:“啧…是有点邪门。按这步走,黑棋不是自断生路?除非…”他眼中精光一闪,“除非这图谱本身就有问题!不是画错了,就是…藏了别的路数!”
藏了别的路数!苏渺心头猛地一跳。昨夜那若有若无的呼唤感再次浮现。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我想…试试。”他抬起眼,目光在顾砚和谢临脸上扫过,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认真,“按我…昨夜想到的另一种推演。”他指的是那种被棋谱本身隐隐“指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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