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蔓延,岐都惊变
葬魂洞的诅咒黑气,如同挣脱牢笼的恶魔,以南疆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急速蔓延。
首当其冲的便是南征岐军大营。尽管龚晓婷与阿月侥幸逃回,但紧随其后的诅咒之力,已非人力所能阻挡。黑气过处,并非直接的杀戮,而是带来更深沉的绝望与畸变。
营中士卒,开始接二连三地陷入癫狂。有人无故大笑,直至力竭而亡;有人则抱头痛哭,以头抢地;更有人身上浮现出与鬼哭峒前锋营类似的诡异红斑,却在溃烂中生出恶臭的肉瘤,形态可怖,如同被某种力量扭曲了生命形态。随军医官对此束手无策,任何药物都毫无效果,仿佛这是一种作用于灵魂与生命本源的污染。
恐慌如同瘟疫般爆发,军纪濒临崩溃。王震虎虽竭力弹压,斩杀数名扰乱军心的狂乱者,却无法阻止恐惧的蔓延。就连他本人,夜间也时常被诡异的低语和噩梦惊醒,心神不宁。
“撤军!必须立刻撤军!”王震虎双目赤红,看着如同鬼蜮般的大营,终于下达了最艰难的命令。南征之举,因这突如其来的诡异诅咒,功败垂成。
然而,诅咒的脚步并未停歇。它沿着地脉、顺着风息,以超越常理的速度,一路向北。
岐都,皇宫。
赵战正于御书房批阅奏章,忽觉一阵没来的心悸,手中朱笔一顿,在奏折上划下了一道刺目的红痕。他皱了皱眉,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血色薄纱。
几乎是同时,宫内开始出现异状。几名值守的太监宫女毫无征兆地昏厥,醒来后变得痴痴傻傻,口中断续念叨着无人能懂的诡异音节。御花园中,几株珍稀的花卉一夜之间枯萎腐败,散发出与南疆黑气相似的恶臭。
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些在征伐周室、平定诸关中战功赫赫,身上煞气最重的将领和老兵,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异变。有人身上旧伤崩裂,流出黑血;有人力量失控,毁物伤人;有人则陷入狂暴,攻击同僚。
朝堂之上,恐慌的情绪开始滋生。流言四起,皆言这是亡周的诅咒,是天罚,是因新朝杀伐过重,引来了不祥。
赵战面色阴沉,立刻下令封锁消息,严查流言源头,并召集所有御医和钦天监官员,试图找出应对之策。然而,无论是医术高明的御医,还是精通星象的钦天监,对这种前所未见的“诅咒”都一筹莫展。
更深远的影响,则在民间悄然发酵。
靠近南疆的州县,开始流传起“血尸”的传闻——有夜间行路者,声称看到行动僵直、皮肤血红的人形怪物在山野间游荡。某些村庄,一夜之间所有家畜暴毙,死状凄惨,仿佛被吸干了精血。农田里的庄稼莫名枯萎,河流中泛起诡异的泡沫。
恐慌如同无形的浪潮,由南向北,冲击着这个新生王朝的根基。商路开始受到影响,物价波动,人心浮动。
南疆,撤退途中。
岐军残部在诅咒的阴影下艰难北撤。龚晓婷与阿月同乘一车,两人皆沉默不语。
阿月望着车外弥漫的淡淡黑气,以及那些行为异常的士卒,脸色苍白:“祖棺的反噬……比想象中更可怕。这诅咒……似乎能放大生灵内心的黑暗与恐惧,扭曲其存在。”
龚晓婷闭目凝神,试图以幽冥秘法感知这诅咒的本质。她的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入那弥漫的黑气中,感受到的是一片混乱、怨毒、以及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尤其是当她的神识扫过那些发生畸变的士卒时,仿佛能听到一个微弱的、带着无尽恨意与悲伤的呼唤,那声音……竟与龚明有几分相似!
她猛地睁开眼,心脏剧烈跳动。葬魂洞中那股熟悉的气息,并非错觉!难道龚明的死,与这祖棺诅咒有着某种更深的联系?他的魂魄并未消散,而是被……
一个大胆而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形成。
“阿月,”龚晓婷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你们苗疆古老传说中,是否有……以特定血脉或魂魄为引,增强诅咒,或……控制诅咒的说法?”
阿月闻言,娇躯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龚晓婷:“你……你是说……乌蒙可能用了龚明将军的……”她没敢说下去,但眼中的惊骇说明了一切。
龚晓婷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攥住了袖中的断魂针,指甲几乎要掐入掌心。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么龚明的死,就不仅仅是战场牺牲,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针对她,或者说针对幽冥道的阴谋!而这场席卷而来的诅咒,其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的黑手。
诅咒已如脱缰野马,不仅肆虐南疆,更开始动摇岐朝国本。而龚晓婷,则在这片绝望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复仇的火焰,以及一个可能关乎所有人命运的、残酷的真相。前路,愈发扑朔迷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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