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宗的夜露带着灵脉的清润,落在林风的衣袍上,凝成细小的水珠。他站在灵脉碑前,指尖金纹流转,与碑身符文共鸣的频率越来越快——雪灵狼那句“像三百年前的灵族女强者”,像颗石子投入心湖,让他对灵尊境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碑里有回应了。”沈彻的护脉令牌突然悬浮起来,青花纹印记与碑身青光交织,在半空投射出一段残缺的影像:一位身着金纹长袍的女子,正站在极北冰原的裂谷前,手中长剑划破长空,将一头浑身缠绕黑气的巨兽封印进冰层。那女子的侧脸,竟与林风有七分相似。
“是灵族的‘封灵圣女’。”林风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震颤,金纹灵力骤然炽烈,“《灵源诀》的残篇里提过,她是最后一位能与万灵沟通的灵族强者,三百年前在冰原坐化,尸身与封印融为一体。”
沈彻的青花纹印记突然发烫:“令牌说,圣女的佩剑就在冰原裂谷,与封印共生,能引动灵脉本源。”
林风抬头望向极北的方向,灵尊境的感知如探海之针,瞬间穿透千山万水,触到冰原裂谷深处那道微弱却坚韧的灵力——那是剑器与灵脉交融三百年的气息,与他手背上的金纹同出一源。
“去看看。”他转身时,金纹灵力在脚下凝成光云,“或许,这才是突破的关键。”
再次踏上极北冰原时,雪灵狼已在裂谷口等候。见林风到来,它低头示意:“封印松动了,黑气在往外渗。”裂谷深处传来沉闷的嘶吼,冰层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隐约能看到底下翻滚的黑气。
林风顺着裂谷往下走,金纹灵力在周身形成护罩,隔绝着越来越浓的寒气。谷底的冰层上,插着一柄通体雪白的长剑,剑鞘上刻满灵族符文,正是影像中封灵圣女的佩剑——“封灵剑”。
“这剑认主。”雪灵狼的声音带着敬畏,“三百年了,无数修士想拔走它,都被剑气震成了冰碴。”
林风走到剑前,指尖轻轻落在剑柄上。刹那间,剑鞘上的符文如活过来般亮起,与他手背上的金纹产生共鸣。他能感觉到,剑内封印着庞大的灵脉本源,还有封灵圣女残留的一缕灵识。
“终于……等来了。”一道温和的女声在识海响起,“灵族的后人,握住它,完成未竟的事。”
林风握住剑柄的瞬间,封灵剑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白光,整座裂谷剧烈震动。冰层下的黑气疯狂冲撞,试图挣脱封印。他没有立刻拔剑,而是运转灵尊境灵力,将金纹注入剑鞘——他要借这股冲撞之力,淬炼自身灵力,冲击灵尊境中期。
“嗡——!”
封灵剑与黑气的碰撞产生巨大的能量冲击波,裂谷两侧的冰层不断崩塌。林风站在能量风暴的中心,任由狂暴的灵力冲刷着体内的经脉。那些曾被骨符教邪气侵蚀过的细微损伤,在金纹与封灵剑的双重滋养下,彻底修复;灵尊境初期的壁垒,在这股蛮横的力量冲击下,发出“咔嚓”的脆响。
雪灵狼在外围看得心惊胆战,它能感觉到,林风的气息正在以恐怖的速度飙升,从灵尊初期的沉稳,逐渐变得狂暴、炽烈,像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就是现在!”识海中的女声再次响起。
林风猛地发力,将封灵剑从冰层中拔出!长剑离鞘的刹那,一道匹练般的白光冲天而起,带着净化一切的力量,狠狠砸向冰层下的黑气。黑气发出凄厉的惨叫,被白光碾压着退回封印深处。
而林风体内,灵尊境中期的壁垒彻底崩碎!狂暴的灵力如决堤的江河,在他经脉中奔腾,最终沉淀下来,变得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深邃。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天地灵脉的联系又深了一层,连极北冰原最细微的灵脉流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封灵剑在他手中轻轻震颤,像是在欢呼。剑身上的符文与他手背上的金纹完全重合,不分彼此。
“圣女的灵识……消散了。”沈彻的声音带着轻叹,她能感觉到,封灵剑内那缕温和的气息,已融入林风的灵力中。
林风抚摸着封灵剑的剑身,剑身上映出他的倒影,眼神平静却带着锋芒。他想起三百年前,封灵圣女独自镇守冰原的孤独;想起自己刚入青岚宗时,握着木剑在月光下苦练的夜晚;想起那些被嘲笑“痴心妄想”的日日夜夜……原来,所有的坚守,终有回响。
雪灵狼走上前,对着他深深一礼:“从今往后,极北冰原,听候尊上调遣。”
林风点头,封灵剑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体内。他转身往裂谷外走,灵尊境中期的威压如无形的气场,让沿途的冰层自动退避,形成一条畅通无阻的通路。
回到青岚宗时,已是三日后的清晨。玄尘子带着长老们在山门前等候,见他归来,纷纷躬身行礼。林风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那个曾给过他无数冷眼的藏经阁老执事身上。老执事浑身一颤,连忙跪下:“老奴……老奴当年有眼无珠,请尊上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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