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碾过京城朱雀大街的青石板,溅起细碎的尘土。巍峨的城墙高耸入云,朱红城门下卫兵林立,往来行人衣着光鲜,一派繁华盛景,却也藏着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龙砚身着金吾卫统领朝服,腰佩寒川剑,身姿挺拔地走在最前,沈清辞与沈风换了一身素雅锦袍,跟在其后,苏烈则一身劲装,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动静。
进城后,龙砚并未直接回金吾卫府,而是先将沈清辞与沈风安置在城南一处僻静的宅院——这是他早年购置的私产,远离市井喧嚣,也便于隐匿行踪。
“此处暂且安全,你们先在此落脚,我去面见陛下,禀明此行情况,再设法为你二人打理酒楼事宜。”龙砚叮嘱道,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带着几分郑重,“京城不比江湖,凡事谨慎,若有异动,立刻用此信号弹联系我。”
沈清辞接过信号弹,点头应下:“龙大侠放心,我与表哥会多加留意。你此去面圣,也要小心,天轮教既敢在暗中算计你,难保不会在朝堂上动手脚。”
她指尖悄悄将一个小巧的瓷瓶塞给苏烈,递去一个眼神,苏烈会意,不动声色地将瓷瓶藏入怀中。
龙砚颔首,转身与苏烈一同离去。走在前往皇宫的路上,他心中暗忖:清辞心思缜密,想必早已料到今日可能有变数,这瓷瓶中的东西,定是能解危局的关键。
只是此事凶险,绝不能暴露她,否则以李嵩与天轮教的狠辣,定会对她不利。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内,龙砚一身朝服,跪拜在地,将下山追查天轮教余孽、遭人暗下牵机引、丢失部分记忆等事一一禀明,唯独隐去了与沈清辞的纠葛,只称黑风寨之事另有隐情,自己并无放火烧寨之举。
皇帝坐在龙椅上,神色阴晴不定。他素来倚重龙砚,金吾卫更是京城防务的核心,可就在龙砚回话的同时,吏部尚书李嵩突然出列,手持一本奏折,高声道:“陛下,臣有本启奏!龙砚所言,纯属谎言!”
李嵩年过五旬,身着紫色官袍,面容阴鸷,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展开奏折,朗声道:“据黑风寨附近村民指证,半年前正是龙砚率领金吾卫闯入黑风寨,放火烧毁整个村寨,致使数百人葬身火海,其中不乏老弱妇孺!更有证人称,曾见龙砚与天轮教之人私下接触,想必是早已勾结,意图不轨!”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走进几名衣衫褴褛的“村民”,跪在地上哭诉,言辞凿凿地指认龙砚放火烧寨。龙砚心中一沉,瞬间明白——这是一场早已策划好的构陷!
李嵩向来与自己不和,如今突然发难,又有“人证”,显然是与天轮教勾结,想借黑风寨之事将自己彻底扳倒。
“陛下明察!”龙砚叩首,声音沉稳,“黑风寨实为天轮教毒窟,臣前往查探时,寨中已然起火,那些所谓的‘村民’,定是李尚书收买的假证!臣身为金吾卫统领,忠心耿耿,绝无勾结魔教之举!”
李嵩立刻反驳:“龙砚,你休要狡辩!人证俱在,你还想抵赖?想必是你勾结天轮教之事败露,怕被追查,才故意谎称中了傀儡蛊,妄图混淆视听!”
御书房内,双方各执一词,大臣们议论纷纷,有的依附李嵩,纷纷指责龙砚,有的则犹豫不决,不敢轻易表态。
皇帝面露难色,龙砚是他的心腹,可李嵩手握吏部大权,背后更是牵扯着不少朝中势力,一时之间,竟难以决断。
“陛下,”李嵩见状,又添一把火,“龙砚手握金吾卫兵权,若真与天轮教勾结,实为心腹大患!臣恳请陛下将龙砚打入天牢,彻查此事,以正朝纲!”
不少大臣纷纷附和,要求将龙砚下狱。龙砚眉头紧锁,心中暗忖:若真被打入天牢,失去自由,再想追查真相,便难如登天,甚至可能被李嵩与天轮教暗中灭口!此刻唯有动用清辞留下的东西,可绝不能让人知晓来源。
就在这危急关头,苏烈突然上前一步,高声道:“陛下!臣有一物,可证统领清白!”他从怀中取出那枚小巧的瓷瓶,“此乃臣早年偶遇一位隐世医者所赠的‘验真散’,据说可让说谎之人面露异状。那些所谓的‘村民’是否撒谎,一试便知!”
龙砚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沉稳,暗中用眼神示意苏烈行事。他知道,这“验真散”定是沈清辞所制,无色无味,却能让说谎者肌肉抽搐、眼神涣散,既不会伤及性命,又能戳破谎言,最是稳妥。
皇帝闻言,立刻下令:“速速一试!”
苏烈上前,将药粉轻轻撒在那几名“村民”身上。不过片刻,那些“村民”便开始面色扭曲,眼神慌乱,说话也变得颠三倒四,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哭诉模样。
其中一人更是不堪,直接瘫倒在地,高喊:“陛下饶命!臣是被李尚书收买的,根本不是黑风寨村民!”
真相瞬间大白,御书房内一片哗然。李嵩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却仍强辩:“陛下,这……这药粉定是龙砚等人伪造,意图混淆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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