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载!(万岁)”他高举太刀,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带头冲锋。身后的武士们也发出各种怪叫,挥舞着刀枪,迈着罗圈腿疯狂前冲。他们相信,只要冲过这段距离,进入白刃战,胜利就属于勇猛的武士!
然而,他们永远也冲不过那段死亡地带。
“第一排……放!”
“砰!!!”如同爆豆般密集而整齐的枪声响起!白色的硝烟瞬间弥漫。
冲在最前面的松浦兴信,只觉得胸口、腹部同时传来数道巨大的撞击力,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到自己华贵的具足上出现了几个汩汩冒血的窟窿。
他引以为傲的铠甲,在燧发枪的铅弹面前,薄得像一层纸。他手中的太刀“哐当”落地,身体晃了晃,带着无比的屈辱和茫然,重重栽倒在尘土中。至死,他都没能碰到任何一个明军士兵的衣角。
“第二排……放!”
“第三排……放!”
轮番不断的排枪射击,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死亡之墙。冲锋的日军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成片成片地倒下。燧发枪的射速、精度和威力,远非日本此时主流的火绳枪可比。武士的勇武、个人的剑术,在工业化战争的萌芽面前,被碾得粉碎。
战斗,不,是屠杀,在短短几分钟内就结束了。海滩上躺满了日军的尸体,伤者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少数侥幸未死的,也彻底失去了斗志,丢下武器,跪地乞降。
当明军士兵踏着日军的尸体和旗帜,如同散步般开进已无抵抗的平户城时,这座松浦家经营多年的据点,宣告易主。城内的财富、粮秣,成为了明军的战利品。松浦兴信的首级,被高高悬挂在残破的城头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时代变革的残酷。
平户的陷落,速度之快,过程之碾压,彻底击碎了九州剩余势力最后一丝侥幸心理。
消息传到丰后(大分县),掌控此地的大友义长(大友宗麟之父,此时大友家势力正盛)脸色煞白。他比松浦兴信更识时务,也更狡猾。他深知,面对如此恐怖的明军,硬抗只有死路一条。
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家臣愕然的决定——派遣使者,携带重礼和表示“恭顺”的书信,主动前往明军舰队!
使者跪在“扬威号”的甲板上,头几乎埋到了膝盖,用最谦卑的语气转达大友义长的“敬意”,声称大友家一向仰慕中华,与那些卑劣的倭寇绝无瓜葛,愿意为“天兵”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并恳请大明宽恕九州“愚昧之辈”的罪行。
马武看着脚下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的使者,又看了看王阳明。
王阳明淡然一笑,对使者道:“大友氏既知天命,识时务,善。然,口头恭顺不足为凭。天兵此来,只为清剿倭寇及其庇护者。若要证明清白,当有实际行动。”
他提出了几个条件:一,大友家需立刻交出领地内所有已知的倭寇窝点信息,并配合明军清剿。二,提供九州其他负隅顽抗势力的详细情报。三,赔偿大明商民历年损失(用粮食、硫磺、铜料等物资抵扣)。四,大友家少主需随军“观摩”,以示诚意。
这几乎是赤裸裸的羞辱和掌控,但大友义长为了保全家族,只能咬牙答应。曾经在九州叱咤风云的大友家,如今只能匍匐在明军的炮口之下,摇尾乞怜。
而盘踞在萨摩(鹿儿岛西部)、实力更为强大的岛津家,在得知松浦家覆灭、大友家卑躬屈膝的消息后,内部产生了激烈争论。以勇武着称的岛津忠良(岛津家督)暴怒不已,叫嚣着要集结萨摩全部兵力,与明寇决一死战,扞卫武士的荣耀。
然而,当他亲眼看到一艘明军哨船抵近侦察时,那艘哨船仅仅用侧舷几门小炮,就对海岸进行了一轮示威性的急速射,将一片礁石区炸得碎石乱飞后。岛津忠良沉默了。他身边的家臣们也沉默了。那远超铁炮射程的炮火,那恐怖的毁灭力,让他们所有决死一战的勇气,都化为了冰冷的绝望。
“难道……我岛津家百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岛津忠良望着海面上那如同死神使者般的明军哨船,握刀的手,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大明远征军用绝对的力量,无情地践踏着九州所谓“英豪”的尊严,将他们的勇武、谋略乃至骄傲,都踩在脚下,碾入尘埃。
九州,这片孕育了无数倭寇的土地,正在血与火中痛苦地呻吟、颤抖。
而更深远的风暴,还远未结束。
马武的下一个目标,已经锁定了仍在试图维持最后体面的岛津家。
他要让这九州岛上,再无敢与大明为敌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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