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退后两步，手臂一展，向临远展示这个空间。
临远眨眨眼，看向前方。
地面满是发黑的血迹，内脏与脑组织堆在一起，有些甚至挂在天花板上。
解剖器械散落其间，有的还粘着干涸的污渍。
正中央是一张宽大的金属桌板，四角焊接着手腕粗的锁链。
一小点内脏腥臭味钻进鼻腔里，临远感到一阵恶心，干呕不止。
叶宁笑容张扬：“怎么样，哥哥，喜欢吗？”
临远有气无力地斜睨他一眼，连反驳的话都懒得说。
叶宁哼笑一声：“无所谓，反正你也没机会说话了。”
临远猛然被叶宁拽起来，又被粗暴地按倒在桌板上。
锁链将他的四肢牢牢固定在桌角。
挣扎间，临远头上的兜帽滑落，露出了那一小片被剃光头发、缝着线的区域。
“嗯？这是什么？”
叶宁自然发现了这块区域，凑近细看，“缝合的痕迹……？”
他喃喃自语，脸色陡然一变，像是想通了什么。
“你该不会已经……取出来了？！不，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叶宁失声叫道，声音里充满惊恐，但没过两秒，他又忽然冷下脸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眼神阴沉，“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叶宁转身，取来一套手术器械。
接着，他毫无预兆地抬起手，沿着临远头上缝合的疤痕，直接切了下去！
“啊啊啊啊——”
临远失神地痛呼。
这与伊藤茜的操作天壤之别。
叶宁的手法粗暴至极。
没有麻醉，没有消毒，刀锋上甚至带着别人的血，毫无章法地切割着皮肉与骨膜。
疼！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啊！
临远全身不受控地颤抖，锁链被带得哗啦作响。
“别动啊，哥哥。”叶宁呵斥他。
手术刀刃在临远头上胡乱戳刺，叶宁动作笨拙得离谱，半晌都没能顺利打开头骨。
叶宁明明杀了十三个人，技术怎么会这么差？！
平时要是切过菜，都不至于这样！
临远几乎要骂出声来。
他死死咬住牙关，用尽全部意志力对抗散逸的意识。
“系统…系统……莫无书……”他在脑海深处呼喊。
“远远，远远！”
【你的玩家「mo.」开启了绑定专属视频通话。】
一个光屏浮现在临远眼前，屏幕里是莫无书焦急的面孔。
莫无书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看着我，听我说话，别想那个！”
“疼…我好疼啊系统……救救我……”
临远的牙关都在打颤，失神地望着莫无书。
早知道这么疼，他就换一个办法了……
“啊！”
叶宁的刀又一次滑偏，带来新的痛楚。
临远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他只能忍着，逼自己冷静一点。
“系统，系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莫无书：“什么问题？”
临远组织着语言：“你说，我的技能不能对叶宁用，是为什么？”
莫无书愣了一下，快速回应：“其实我不确定行不行，因为你这么久以来，从来没对NPC用过。
你的天赋描述是指定一位「角色」，对其使用筹码将对方拉进赌局。
我不知道叶宁算不算角色，而且，重要NPC无法被攻击，你的筹码可能碰不到他。”
“这样，我知道了。”
“你想试试吗？”莫无书问。
“当然。”
临远说：“NPC，不也是游戏角色吗？他们是非玩家控制的游戏角色。
叶宁虽然免疫攻击，但我能碰到他，对吧？轻轻的触碰……应该不算攻击。
对了其他人的技能，可以对NPC生效吗？”
莫无书迅速在记忆中搜索。
他们战队里的童枫，天赋「剧中人」就能完美欺骗NPC；那位熟悉的预言家小姐，她的预言也同样可以作用于NPC。
莫无书答道：“能，很多角色的天赋都可以。”
“嗯，那就好。”临远说，“别担心我……我心里有数，我能行的，系统……”
他顿了顿。
“我该叫你，男朋友？”
莫无书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又泛起一丝心酸的笑意。
“嗯，男朋友。”
“我……嘶——”
临远还想说什么，头骨陡然传来一阵钝痛。
叶宁折腾半天，终于用蛮力撬开了骨瓣。
他拨开皮肉，露出了下方的大脑组织。
正常的脑组织。
干净，完整，没有任何白色虫子的踪迹。
“……哈…哈哈哈！”
叶宁瞪着那干净的大脑，爆发出癫狂的笑声。
“你居然，已经拿走了？！你居然提前拿走了！”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神狠戾：“也是，不然你怎么会这么轻易被我抓来？你是故意的，我又被你耍了！又被耍了！”
狂怒中，叶宁高高举起手中沾血的手术刀，对准临远的脖颈，眼看就要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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