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书沉默了片刻。
临远为了避免再被叶宁察觉异样，调整了一下姿势，悠悠翘起二郎腿，头靠向车窗，等待下文。
他被蒙着眼睛，只能看见窗外流动的光影。
“好，那我告诉你。”莫无书说。
“我听着呢。”
临远听见对方吸了几口气，缓缓开口：
“你是一个游戏角色，现在正处在游戏副本里，他们三个也是游戏角色，是你的队友，我们共同的任务是阻止所有主角攻爱上叶宁，让叶宁独美孤独终老，完成任务，就能通关离开这个副本。”
听到这番足以重塑世界观的话，临远却没什么反应。
原来自己是游戏角色吗。
难怪……难怪他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这个世界就不像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如果是游戏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只是偏了偏头，问道：“系统，可你之前告诉我，任务是阻止所有人爱上叶宁，这不一样。”
“嗯，我是故意的。”莫无书承认，“因为我不知道主角攻的定义是什么，或许在这个副本的判定里，所有对叶宁产生爱意的人，都会被归为主角攻。”
“哦，有道理。”
临远接受了这个解释，又问：“既然我是游戏角色，那我应该有技能吧？”
“有。你可以强行拉其他「角色」进入你设立的赌局。”
临远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角色」？只能拉其他游戏角色？叶宁不能拉？”
“可能不能，他是副本NPC。”
“这样啊……”
临远语气里透出些许遗憾。
他刚才确实暗暗期待过，如果能将叶宁拖入赌局会怎样。
他还挺想和叶宁赌一把的，赌什么他都想好了。
不过……叶宁作为一个NPC，是不是有点太智能了？
他好像没资格说这种话，自己不也是游戏角色吗。
一串数据而已。
临远轻轻“嗯”一声，表示了解。
莫无书又问：“还有什么你想知道的细节吗？”声音里，隐约藏着一丝期待。
“不用，知道这些大概就够了……”
临远忽然话锋一转：“不，我确实有件事想知道。”
他动了动靠着车窗的脑袋，像是这样能更贴近脑海中那个声音的来源。
“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一直想知道答案。
既然自己是游戏角色，那系统先生是什么？
是GM？
是某种更高维度的操控者吗？
他听见脑海里的声音很轻地笑了一下。
然后，那声音给出了答案：
“恋人。”
“……”
“？？？”
临远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追问：“什么？”
“恋人。”
“……？？！”
“我们是恋人，我喜欢你……”
“停停停！”
临远的脸瞬间烧红，热度甚至冲散了车厢内的凉意。
“我知道了，知道了！不用重复这么多次！”
他慌忙打断对方，把发烫的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进行物理降温，翘着的腿也不自觉放下。
莫无书瞬间委屈：“远远，是你刚刚问我的…”
“咳咳咳！”
临远被呛得不行，弓起背咳嗽。
身旁的叶宁被扰得心烦，冷冷道：
“哥哥真吵呢。”
临远：……
差点忘了，旁边还坐了个大boss。
临远战战兢兢地憋住气。
等他终于缓过劲，脑子里又嗡嗡地回响起刚才的对话。
怎么会是恋人？？
他可是连别人的手都没牵过！
“系统！”
“怎么了宝贝？”
“……你、你说我们是就是啊？”
临远明明在用意念发声，可声音听起来却莫名有些发虚发颤，“你有什么证据？”
莫无书带着笑意开口：“你骗人的时候喜欢摸鼻尖，喜欢讲话讲一半耍帅，喝珍珠奶茶一定要多糖，还必须加很多小料。
最喜欢的牌面是红桃7，做坏事的时候喜欢对我撒娇蒙混过关，喜欢金色的东西。
还有……每次进赌局的时候，总喜欢把筹码拿起来，轻轻亲一下，觉得那样很帅。”
临远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噎住了。
仔细一想，确实……像是他自己会做的事。
但他嘴上不肯认输：“……那、那些不能当证据，我单方面驳回！”
莫无书笑声更明显了些，不紧不慢地继续：“你晚上十点左右就困得不行，一天里大半时间都在睡觉，而且沾枕头就能睡着，睡着的时候，总喜欢被子拉起来，捂住半张脸。”
“那……那肯定是你这几天观察到的！不能算数！”临远试图负隅顽抗。
莫无书抛出了最后一个证据：
“你右边膝盖的后弯里，有一颗很小、颜色很浅的痣，我觉得很可爱。”
临远：……
他彻底没话讲了。
不是吧，系统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我、你……”临远还在做徒劳的挣扎，思维都有些打结，“肯、肯定是你在我洗澡的时候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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