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又拿出来强调一遍是什么意思?
临远直接点破:“你难道不觉得,这些数据太平均了吗?”
伊藤茜忽然一愣,零散的数字和条目串联起来。
临远缓缓说出那个推测:“你觉不觉得,叶宁像是在……”
“做实验。”
两人异口同声。
刻意选择数量相等的性别分组,覆盖不同的年龄阶段,严格控制样本条件,进行完全相同的处理……
明显的对照实验。
“叶宁在做人体实验?” 伊藤茜的语气有点微妙。
“嗯。” 临远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如你所见,他成功了,获得了魅惑能力。”
伊藤茜顺着思路往下推:“那他挨个挖掉内脏,是在做排除法?试试看哪个器官才能成功?”
“但你别忘了,”临远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心声和记忆直接挂钩。”
触发异常机制的钥匙是记忆。连城市监控都能被记忆过滤干扰。叶宁知道他失忆后反应异常……
所有这些线索,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核心必然与记忆有关。
“所以关键其实是……脑子?”
伊藤茜抱着手:“他折腾了半天,害了十三条命,最后才发现大脑有用?”
“也许。”临远不置可否。
伊藤茜却觉得有些意兴阑珊,撇了撇嘴:“无聊。”
临远看向她:“为什么这么说?”
“真相很无聊,诡计也很无聊。”
伊藤茜坐直身体,双手抬起来,指尖相对,搭成了一个抽象的屋顶形状,对着临远比划。
“你知道吗?这就像暴风雪山庄推理小说,所有人被困在一个封闭的房子里,接连死去,最后只剩下主角和另一个幸存者。
主角历尽千辛万苦,搜集所有线索,指着那个人说‘凶手就是你!’,可对方却坚决否认,就在主角一筹莫展的时候……”
她故意停下,制造悬念。
“那栋房子突然自己说话了。”
“房子?”
“对啊,就是那个把所有人都困在里面的房子。”
“房子忽然长出嘴巴,哈哈大笑:‘没想到吧,其实我是成精的房子,我才是真正的凶手,那些人全都被我吃掉啦!’”
伊藤茜自己做了个夸张的惊讶表情:“很离奇,对吧?叶宁的案子就和这栋房子一样无聊。”
临远倒不这么觉得,要是真有这种书,他说不定会很感兴趣。
但伊藤茜显然不这么想,她已经开始觉得索然无味:“既然都推测到这一步了,干脆直接把叶宁举报了得了?”
“举报可不行。”临远摇头。
“我知道,说着玩玩而已。”伊藤茜翻了个白眼。
她当然清楚,如果真想彻底解决叶宁,把他送进监狱是最差的选择。
以叶宁的手段,进监狱不仅不会判死刑,反而相当于进了安全区,再想动手就难如登天了。
临远看着她,笑了笑:“可是,侦探,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伊藤茜:“什么?”
临远:“知道真相……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而且这也不完全是真相。
“我们不知道叶宁到底做了什么实验,也不知道记忆的机制是怎么来的,
更没办法阻止叶宁用心声,以他的能力和运气,很难杀掉他。”
伊藤茜呆住了。
临远望向远处沉沉的夜空:“还记得吗?我们的任务。”
“是阻止所有人爱上叶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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