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令!”张光抱拳,虎目之中战意升腾。
“明日举事之前,你需办妥两件要事!”刘据语速极快,大脑飞速运转,将历史知识、原主记忆与现代思维熔铸一体。
“其一,明日行动开始后,第一时间疏散太子府内所有宫女、宦者。良娣、孺子等女眷,每人发放足够金银细软,让她们即刻出府,各自寻亲或隐匿!”
“告诉她们,”刘据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悲悯,“若孤能渡过此劫,她们可归来;若孤……难逃此劫,便让她们隐姓埋名,安度余生吧!”
终究是来自现代的灵魂,他不愿看到这些依附于东宫的无辜生命,因这场滔天巨浪而粉身碎骨。
“殿下仁厚!臣领命!”张光眼中闪过一丝动容,郑重应下。
“其二,联络卫氏旧部,方式需变!”刘据目光锐利如鹰,“不可大规模串联!绣衣使者耳目遍布,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只联络最核心、最可靠、且此刻不在长安城内当值的心腹!告诉他们:太子遭江充奸党构陷,危在旦夕!令其集结部曲,备好武器马匹,但绝不可靠近长安城!”
“就在……蓝田大营附近的山谷密林之中隐蔽待命!”刘据的手指重重敲在案几上,发出笃的一声,“孤需要的是能在关键时刻,如雷霆一击、撕开敌军铁桶阵的奇兵!不是现在就来送死、打草惊蛇的炮灰!”
“当然,”刘据眼中精光爆闪,一股属于储君的威势与穿越者的果决喷薄而出,与先前判若两人,“一旦行动开始,号令传出,便可尽量多集结那些被边缘化、心怀怨愤的卫氏旧部!告诉他们,人越多越好!事成之后,孤定当论功行赏,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绝不吝啬!”
此刻的他,锋芒毕露,再无半分犹豫。
张光眼中精光更盛,殿下此计,深合兵法“藏锋于九地之下,动于九天之上”的精髓!他立刻应道:“诺!臣知晓几处绝密联络点,天亮前必能将殿下钧令送达各处!只是……调集军械马匹,非一日之功,恐需时间周旋。”
“时间……”刘据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案几,发出急促的哒哒声,“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明日孤会设法再拖延一二,但能否奏效,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如刀,“另外,还有一事,至关重要!”
他直视张光:“明日行动之前,你需派最亲信、最机敏之人,持孤的密令,秘密去见一人——未央宫卫尉署,城门校尉田仁!”
“田仁?!”张光脸色骤变,失声道,“殿下!此人……此人乃是陛下亲擢,现任丞相司直,是丞相刘屈氂的绝对心腹!以我们与丞相势同水火的关系,他怎可能打开城门配合我们?此举无异于与虎谋皮!”
“不!”刘据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眼中闪烁着洞悉人性的光芒,“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田仁此人,早年曾在大将军府(卫青府邸)为门客,与任安(北军使者护军)同出一源!此人重情义,念旧恩!虽受父皇和丞相重用,但骨子里,未必全然忘却卫氏旧情!”
“我们并非要他真心投靠,而是利用这份旧情,加以诱导!”刘据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算计,“告诉他,江充构陷太子,证据确凿,太子已掌握其通敌铁证(可稍作暗示或伪造),欲清君侧!请他念在昔日大将军恩情,于关键时刻,助太子一臂之力,打开覆盎门,放太子‘出城暂避’!”
“只要城门一开,”刘据眼中寒芒乍现,“我们便不是要出城暂避!而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覆盎门!以此为据点,接应隐藏在蓝田山谷的卫氏大军入城!届时,田仁便是想反悔,也由不得他了!”
张光听完,脸上先是惊愕,随即恍然大悟,眼中爆发出炽热的光芒:“殿下妙计!此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情动之,以利诱之,实则行雷霆夺门之实!臣明白了!定当周密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又仿佛在无声的谋划中剧烈燃烧。烛火摇曳,映照着刘据那张融合了历史沧桑与现代智慧的脸庞,一场围绕着长安城门的生死博弈,已然在暗夜中悄然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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