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凝辉殿内点起数盏烛火,摇曳的光影映得四壁雕花愈发诡谲。
温酌坐在妆台前,望着铜镜里倒映的人。
眼尾还凝着未散的红,是白日里哭过的痕迹,面颊没有半点血色,唯有唇瓣因先前咬过慕容瑾,还带着一丝病态的嫣红。
“吱呀”一声,殿门被轻轻推开,带着夜露的凉意漫进来。
温酌没有回头,只是缓缓闭上了眼,温软的羽睫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慕容瑾缓步走到他身后,目光落在铜镜里的人身上,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镜中少年眉眼冰冷,漂亮得近乎妖异,一管脖颈白皙修长,像易碎的瓷。
一身月白寝衣松松垮垮,肩头细腻的肌肤露出,墨发如丝绸般柔顺地披散在背后,干净又纯粹。
偏偏这份干净,让人滋生出强烈的摧毁欲。
想撕碎他的冰冷,看他在欲望里眼神迷离、彻底沉沦的模样。
慕容瑾没有急着动手,反倒像寻常夫妻那般,拿起妆台上的玉梳,指尖挑起一缕墨发,缓缓为温酌梳理。
玉梳划过发丝,带着微凉触感,发丝间还残留着白日里熏香的味道,清淡又撩人。
“我就算是男子,也是入了玉蝶的皇贵妃,是你的母妃,你这么做,不怕天下人非议吗?”
温酌睁开桃花眸,声音里感觉不到恨意,只剩一片清浅的好奇,就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母妃?”
他声音低沉沙哑,漫不经心的戏谑里掺了几分暗火,目光透过铜镜牢牢锁着温酌的桃花眸,没接他的话,反而问,“你不是从来厌恶父皇得紧吗?怎么这个时候倒默认了这身份?”
梳齿顿了顿,他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温酌耳畔,带着淡淡的龙涎香,与发丝的香气缠在一起,格外窒息。
手却慢条斯理地伸进他的寝衣内,指尖触到冰凉细腻的肌肤时,温酌呼吸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不过也无妨……”
慕容瑾轻笑出声,指尖在他腰间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动作带着刻意的撩拨,目光幽深如潭。
“想必比起父皇,我才能让你更舒服。”
温酌在镜中直直对上他的目光,蓦然笑了。
桃花眸潋滟生辉,水盈盈的像盛了一汪春水,眉眼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
“既如此,那我真好奇,太子殿下和慕容尚在床上,究竟有何不同……”
这话像火星溅进油锅,慕容瑾呼吸骤然一重,捏着温酌下巴的力道陡然收紧,俯身便狠狠吻了下去。
交缠的呼吸声,盖过了玉梳坠地的轻响。
温酌没有挣扎,反而抬手揽住他脖颈,温顺地迎合着,墨发垂落肩头,蹭得慕容瑾颈侧发痒。
这份突如其来的柔顺像钩子,勾得慕容瑾心头的火愈发炽烈。
他猛地起身,打横将温酌抱起。
少年身形清瘦,在他怀中轻得像一片羽毛,寝衣滑落大半,露出后背细腻的肌肤与腰侧优美的弧度。
慕容瑾大步走向床榻,把人放在锦被上,吻便如暴雨般落下,带着惩罚与占有的意味,几乎要将温酌吞噬殆尽。
温酌仰着头,墨色长发在锦被上铺散开来,像一幅被肆意挥毫的水墨画。
男人大手牢牢扣住纤细的腰肢,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揉碎。
“嗯……慢……慢点……”
声音娇媚黏连,带着哭腔,像菟丝花一样攀附着男人宽阔的肩膀,仿佛是沉沦的迎合。
男人被这声音和姿态刺激得呼吸更重,俯身埋首在少年湿滑的颈窝和胸前,留下斑驳的痕迹,像在宣誓主权。
温酌望着帐顶摇晃的阴影,桃花眸水光潋滟,眼尾绯红一片,是被情欲熏染出的艳色,可眸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清明,甚至带着刻骨的恨意。
慕容瑾完全沉浸在极致欢愉和少年温顺的臣服中,呼吸愈发粗重。
烛火跳跃,墙壁上的两道身影起伏晃动。
……(审核看清楚,这是省略号)
翌日,清晨。
锦被下身躯还带着昨夜缠绵的余温,温酌尚未完全睁眼,殿门便被轻轻推开,卫凛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公子,殿下吩咐,今日让温忱留下伺候您。”
温忱?
温酌昏沉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偏过头,发丝凌乱地铺在枕上,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沙哑与不耐,“你出去。”
卫凛迟疑了一瞬,瞥见床幔间露出来的白皙肩头,连忙垂眸,“还请娘娘换好衣服再出来。”
说完,不敢抬头的弯腰退下并轻轻关上了殿门。
“跪下。”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几息后,外室传来膝盖重重砸在青砖上的闷响,沉闷又清晰。
“翰林院修撰温忱,见过温公子。”温忱的声音依旧清冷,只是多了几分恭顺。
“温公子?”
温酌冷笑一声,随手抓过床边一件玄色外袍披在肩头,系好腰间带子,衣襟松松垮垮地掩住身前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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