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在时间中流淌,不知过了多久,丁陌觉得耳边有些嘈杂。
丁陌长出一口气,把心中的情绪慢慢平息下去。起身走出小院,站在门口向外观望。这时,一名同是下人打扮的中年人打着灯笼一脸急躁地路过偏院门口。
丁陌赶忙叫住:“这位大叔,我听外面有人喧哗,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人从未见过丁陌,但是知道此刻所在的位置乃是侯府的客房所在。见丁陌手揣在袖内站在院门口,以为是侯爷的乡下后辈来投奔。
反正能住进侯府客房的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虽然心中焦急,但也止步回道:
“这位公子安心,没什么大事。别看咱侯爷府见不到看家护院的武师,可自有咱侯爷的黑鸦军中高手在暗中警戒,没人敢闹事。公子可安心歇息。”
丁陌在来的时候观看府内布局时,早已发现暗桩遍布。这侯府外松内紧,若真要有外人夜闯侯府,恐怕早已经被拿下。
“您多心了,只是我听那声音好像是位叫柳四的小哥,刚才与那柳四有过一面之缘,这才问问。”
那人一愣,便赶紧作揖道:
“原来公子认识柳四。公子叫我柳元就行,是那柳四的叔父。刚刚府里管事知会小的,说那柳四犯了规矩,让我赶紧过去。”
柳元欲言又止,并未说那柳四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说是柳四的事儿,丁陌心里嘀咕:
“看这柳四面相,妻妾宫动,应是好事临近,不应该有什么意外啊。”
见丁陌低头沉吟不再说话,柳元急忙说道:
“这位公子,若您没有其他吩咐,我得赶紧过去了。”
这柳元无儿无女,在侯府勤勤恳恳这么多年,没什么溜须拍马的本事,所以还是个最底层的下人。当初,为了让这唯一的子侄进侯府谋份差事,也是费尽多年积蓄,好不容易求了位管事,才让自己的子侄进了侯府。
可如今听说柳四闯祸,只是凭这爷俩在侯府的光景,铁定没啥好下场。
丁陌对自己这相面之术颇为自信,随即问道:
“我看那柳四虽然确实年轻,或许不稳重,但也不是奸恶之人,到底那柳四犯了什么事。”
柳元老脸一红,咬咬牙说道:
“听管事说,柳四私会府里的丫鬟,说是……咳咳……说是欲行苟且之事!”
“嚯?你要说这个,那我可不困了。”
丁陌虽然脸上没啥表情,但心里不由有点好笑:“怪不得刚才那小子急急慌慌的,原来是这事儿。”
看着柳元满脸尴尬,满心八卦的丁陌轻咳一声:
“这个啊,我觉得没多大事吧,一个巴掌拍不响,未必都是柳四的原因,闲来无事,我又与那柳四有过一面之缘,要不我也过去看看。”
在这文娱匮乏的年代生活那么久,这种刺激的八卦丁陌哪能放过。
柳元急着过去,哪还顾得上丢不丢人,忙说道:“那公子随我来,天黑灯暗,注意脚下。”
柳元打着灯笼,俩人前后脚来到府内的一座假山处,这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了,陆九正一脸阴沉地看着众人。
熊熊燃烧的火把,把假山处照得灯火通明。柳四一脸颓废,身上还有不少脚印子。
看样子是挨了一顿胖揍了。一边还有一个丫鬟,哭哭啼啼,周边几个嬷嬷将其围住。
柳元赶紧小跑到陆九面前,满带哭腔地哀求道:
“陆总管……九爷……小的给你老人家磕头了,小四不知道轻重坏了府里的规矩,您看在我在府里这么多年的份儿上,饶过小四一次吧。”
说罢就要跪下给陆九磕头。
陆九也看到随着柳元前来的丁陌,略微有点诧异,但是现在也不是寒暄的时候。
拱拱手算是打个招呼,然后便看了跪在地上的柳元一眼,没说话。
随后又看看一边儿的柳四说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那柳四连滚带爬地来到陆九跟前,和柳元一起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带着哭腔地说道:
“陆总管,小的冤枉啊。小的和春桃好上的事儿又不是啥秘密,那几个嬷嬷也都知道的。你情我愿的,我也没做啥败坏门风的事儿啊。”
这天下府院大概都一样,什么小厮勾引丫鬟,丫鬟夜会情郎的事并不新鲜。
本来只要不闹出什么败坏家风的事,府里的管事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是府内的长奴,若是两情相悦,说不定还有多事的嬷嬷给牵媒拉线的。
柳四继续说道:
“小的把您老交代的事办完,就寻思和春桃姑娘说几句话来着,这刚说几句话呢,就听有人在旁边吆喝,然后就被人打倒。”
原来,柳四和这个叫春桃的丫鬟约好今晚二人在假山处相会,柳四踩着点去赴约,岂料被陆总管随手抓了个壮丁伺候丁陌,耽误了与春桃的约会。
耽搁这么久,本来春桃一身怨气,不过哪抵得过柳四三言两语便哄得喜笑颜开。两人依偎在一个隐蔽之处说着悄悄话,卿卿我我,浓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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