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连抛出几个问题,问得又快又急。
安宁这才抬眼看向他,语气沉了下来:“你们查出了什么?”
太子说的这些症状,她近日的确一一应验。
第一次出现那针刺般的冷痛,正是入宫救乌洛瑾那天。
那天雨势极大,虽然明川一路将她护在怀中,但她身上多少还是沾染了些湿寒之气,所以那日身上疼,她也没有多想,只让雪香在屋里加了炭。
之后几日阴雨连绵,她总觉得身上湿冷黏腻,浑身不适,便传了太医来诊脉。
可太医只说是湿寒入体,叮嘱她注意保暖、忌食生冷,开了几副驱寒的汤药便没了下文。
因此,她也就顺理成章地将这不适归为了风湿之症,每日按时服药,心里盼着,这雨季赶紧过去。
此刻太子看这反应,她猛地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
太子见她脸色难看,已经猜出了答案。
他不由分说的攥住安宁的手腕,一把掀开她的衣袖。
安宁露出的小臂肌肤莹白如玉,可肌肤下的血管脉络,竟泛着一层浅浅的暗紫色,像有寒气在其中游走。
太子瞳孔一震,脸上血色褪尽,声音发颤,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惊恐:“皇姐,你被人下了蛊……”
“蛊?”安宁神色一凛。
蛊这种东西,她只在书中见过,现实里却是闻所未闻。
此前她一直对这东西的能力存疑,想不明白一个小小的虫子,如何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如今这番,倒是让她长了见识。
她不禁问道:“皇弟可知,这是什么蛊?”
太子看了眼一旁的明川,语气里透着一丝颓然与不甘:“这是北疆巫医一脉特有的阴邪蛊术,寒蛊。
北疆常年冰雪覆盖,其腹地深处的万仞冰峰之下,藏着万年不化的玄冰,这寒蛊,便是以极寒之气炼化毒虫而成,一旦入体,便会日夜啃噬宿主经脉,散出蚀骨寒意。”
“北疆…”安宁下意识捻了捻指尖。
又和北疆有关系?
这世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安宁隐隐觉得,此事与此前乌洛瑾嬷嬷被人陷害、七夕之乱等一连串的事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原书中,从未提及原主身中寒蛊,只寥寥数笔带过她惨死后院的结局。
原主身为一国长公主,自幼金尊玉贵,就算体质孱弱,也断不至于无故暴毙。
齐府就算再不喜她,也绝不敢明目张胆地害她性命
如今看来,原主之死,蹊跷的很。
恐怕,正是死于这阴毒的寒蛊之下。
正说着,穿戴整齐的乌洛瑾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墨发半干,素色外衫衬得身形愈发清隽,只是眉宇间凝着几分生人勿近的阴郁。
看到他的刹那,太子便红了眼,积压的怒火瞬间爆发。
他捏紧拳头,带着风势便扑了上去,怒吼道:“你这北疆蛮夷,怎么敢来皇姐府上!”
乌洛瑾身子微微一偏,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堪堪避开太子的拳风。
他幽深的目光掠过太子,未发一言,只两步走到安宁身边,牵起她的手,轻轻掀开她的衣袖。
当那泛着淡紫色的血管映入眼帘时,乌洛瑾眼底瞬间翻涌起浓烈的心疼与滔天的怒意。
他指腹不自觉覆了上去,轻轻碾磨着那片冰凉的肌肤,似是想驱散那蚀骨的寒意,又似是在压抑着即将失控的戾气。
方才在屋内穿衣服时,他听到了外面所有的对话。
太子会迁怒,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但比起太子会不会揍他,他更关心的是,谁会给安宁下如此阴毒的寒蛊,这蛊毒又在她体内潜伏了多久?
身为北疆人,他深知这寒蛊的凶险。
这寒蛊若不及时解除,寒毒会日渐深入骨髓,啃噬经脉,到了那时,药石无医,即便侥幸解了蛊,安宁也将终其一生受寒毒折磨,日夜承受蚀骨之痛,苦不堪言。
所以这寒蛊,必须尽快解除。
一击未中的太子眼看他碰姐姐,怒意更盛,举着拳头再次扑来:“谁准你碰她的!给我松手!”
不等近前,安宁便抬手厉声制止:“够了!”
她眼底满是无奈:“你就算把乌洛瑾打死,我这蛊也不可能消失!”
听出安宁语气中的愠怒,太子挥在半空中的拳头猛地顿住,喉间一哽。
姐姐思而后行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他悻悻地收回拳头,周身的戾气渐渐收敛,可眼底的怒火未消,反倒添了几分委屈与酸涩。
他瘪了瘪嘴,声音带着点沙哑:“皇姐!他是北疆人啊!你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他?我才是你的亲弟弟啊!”
安宁掀起眼皮,幽幽瞥了太子一眼,没好气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这寒蛊是否与乌洛瑾有关还有待证实,你此时便出手伤人,是否不妥?”
太子怔怔。
还不等他回过神,安宁又补了一句:“再者,他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动他!”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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