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市,城郊。
一座被茂密山林严密环绕的顶级私人会所内,一个名为“听涛阁”的独立包厢里,一场足以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密谈正在悄然进行。
包厢的装修极尽奢华之能事,厚重的波斯地毯铺满整个地面,完美隔绝了内外所有声响。墙上精心装点着价值不菲的名家字画,散发着厚重的文化气息。
红木家具在特意调暗的柔和灯光下,泛出温润内敛的光泽。空气中,顶级古巴雪茄醇厚浓郁的香气与上等明前龙井茶特有的清冽芬芳交织弥漫,形成一种独特而压抑的氛围。
韩本山姿态悠闲地深陷在宽大的进口真皮沙发里,骨节分明的手指优雅地端着一杯晶莹剔透的威士忌,杯中的冰块随着他手腕的轻晃,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光影流转间,映照出他那张带着温和微笑、却深不可测如同古井般的脸庞。
他的对面,端坐着澜海省的文化名人、南江日报社的前任社长——姜远山。
姜远山虽已退居二线多年,但那份长期身居高位所养成的威严气场依旧如影随形,并未因退休而消散。
然而此刻,他显然没有韩本山那般从容镇定,略显枯瘦的手指正无意识地、带着某种焦躁的节奏,轻轻敲击着沙发的红木扶手。
“韩先生,”姜远山率先打破沉默,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久居上位者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威势:
“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峰儿,已经按照我们的安排,顺利坐上了南江厂厂长的位置。市里那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我也已经亲自出面,重新梳理了一遍,该打招呼的关键人物,一个不漏都打了招呼。
对陈平的调查程序,昨天已经由相关部门正式启动立案。韩先生,时机已到,是时候让他彻底从南江市消失了。此人多留一日,便是夜长梦多,后患无穷啊!”
韩本山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不疾不徐地将杯中那点残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随即“嗒”的一声,将空杯稳稳放回光洁的红木茶几上。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优雅地交叉放在膝上,目光如炬,带着洞悉一切的力量,直直看向姜远山。
“姜社长,稍安勿躁。”
他的声音温和依旧,却像裹着丝绒的寒冰,透出一种掌控全局的冰冷感:
“陈平这个人,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顽石,难啃,硌牙。但您不得不承认,他同时也是块难得的好材料。
他有顶尖的技术,有百折不挠的韧性,骨子里还有股子不服输的蛮牛劲儿。这样的人,若是能驯服,能为我们所用,其价值,不可估量。
在把他彻底打入地狱之前,我们不妨再给他一次机会,一次选择通往‘天堂’的光明大道的机会。
这,才是成本最低、收益最高的做法。姜社长,您说呢?”
姜远山眉头紧锁,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纹: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明确,”韩本山伸出两根保养得宜的手指,在空中虚点了一下,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如同在布下一局好棋:
“‘先礼后兵’。我会亲自挑选最得力的人手,去和他‘好好’谈一谈。给他指一条明路。只要他识时务,愿意配合,公开发表一份声明,承认所谓的‘凤凰计划’存在重大决策失误,主动站出来承担所有责任,并且与那个已经倒台、臭不可闻的陈刚姚彻底划清界限。然后,”韩本山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带着他那个宝贵的核心技术团队,整体加入我们本山集团。”
韩本山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具诱惑力的弧度。
“我可以以本山集团的名义,向他保证,他将得到比现在高出十倍的显赫职位、足以让整个东澜商界都为之垂涎的丰厚股权,以及响彻业界的荣耀与地位。
“至于南江厂,”韩本山轻蔑地摆了摆手,“那艘早就千疮百孔、注定要沉入历史淤泥的破船,就让它随风去吧。这对陈平个人而言,是华丽转身;对我们而言,是兵不血刃。皆大欢喜,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说到这里,他身体朝姜远山的方向更靠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耳语:
“那些压在您心头多年的陈年旧账,那些可能见不得光的往事,也会随着这场交易的成功,一同埋入历史的垃圾堆,化为无人问津的粪土。”
姜远山沉默了,浑浊的眼珠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悚飞快掠过,但转瞬间,便被更为浓烈的贪婪和精明的权衡所取代。
他不得不承认,韩本山描绘的这幅图景充满了巨大的诱惑。
如果陈平真的能被招安收服,不仅能一举消除这个扎在肉里的眼中钉,更能为本山集团注入强劲的技术血液,同时,也为自己和儿子姜峰,扫清了最大的障碍,带来难以估量的利益。
“如果……”姜远山喉咙有些发干,缓缓问道:
“如果他……不肯就范呢?以我对他的了解,此人倔强如牛,油盐不进,未必肯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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