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人且慢,方才漕运改革一事尚未议定,还需仔细斟酌。”他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自然,“我们继续商讨便是。”
华清延脚步一顿,只得尴尬地站在原地,目光在面色不虞的将军和强作镇定的殿下之间逡巡,硬着头皮道:
“微臣看……将军似乎有话想与殿下单独叙说,下官在此恐怕多有不便……”
洛宫奕目光沉沉,立刻接口:“确实有话。”
玉砚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没有!”
两人异口不同声,说完后皆是一愣,雅间内陷入更深的尴尬寂静。
洛宫奕见玉砚为了留下这华清延,竟当众否认与自己有话可说,心头那股酸涩醋意更是翻涌得厉害,还夹杂着一丝被“抛弃”的委屈。
他心底那点恶劣的心思被勾了起来——既然殿下要留他,那自己便走好了,看殿下如何自处。
他倏然起身,面色冷硬,对着玉砚草草一拱手:
“既然殿下与华大人有要事相商,末将不便打扰,告退。”说完,竟真的转身,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去,留下一个冷峻决绝的背影。
华清延有些无措:“殿下,将军他……真的无事?”
玉砚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中亦是纷乱,却只能强自按捺,对华清延道:
“无妨,将军军务繁忙,想必是顺路过来看看。我们继续吧,他管的是军营大事,我管的不过是些民生琐事,本就不相干扰。”他知道那醋坛子定然是生气了,可眼下与华清延商议的正事也确实紧要,只能暂且将他放下。
这一商议,便足足聊了一个中午。
玉砚全心投入到政务之中,暂时将洛宫奕抛在了脑后。
而负气离开的洛宫奕,起初还笃定地认为,他家殿下定然会很快寻个借口结束谈话,追出来安抚他。他甚至在茶楼附近徘徊了片刻。
可左等右等,直到午时已过,那雅间的窗口依旧不见玉砚的身影。
洛宫奕心中的醋意和失落更浓了。他闷闷不乐地回到府中,兀自想着:
罢了,只要殿下晚些时候亲自来找我,解释一番,我便原谅他。
又一个时辰在焦灼的等待中过去,洛宫奕坐在书案前,公文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退了一步,心想:就算殿下拉不下面子亲自来,派个心腹下人送个口信、递个条子也好,只要有个台阶,他也就顺势下了。
然而,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斜,暮色笼罩了庭院,直至月上柳梢,瑞王府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没有来人,没有信件,仿佛他洛宫奕今日的怒气、委屈和等待,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自作多情。
洛宫奕独自坐在昏暗的书房里,胸腔里那股混合着强烈占有欲、被忽视的酸楚和隐隐不安的火焰,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难受起来。
他攥紧了拳,指节泛白,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和心慌攫住了他。
他的殿下,难道真的觉得那华清延……比他更重要吗?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毒藤般缠绕住他的心,越收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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