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病中,她亲自熬药、试温,调配药膳,事事亲力亲为,那份温柔与耐心,连府里的老嬷嬷看了都暗自点头。
加之她容貌秀丽,气质娴雅,闲暇时还会在后院的草坪上放放风筝,那窈窕活泼的身影,在春日暖阳下,确如阳春白雪般清新动人。
下人们私下里议论,都觉得这位杨姑娘与自家殿下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殿下清俊仁厚,姑娘温婉贤淑,年纪又相仿,怎么看都十分般配。
见殿下病中并未对杨姑娘的照料表现出排斥,甚至默许她在府中自由活动,众人更觉好事将近,伺候起来也愈发周到。
然而,他们哪里知道,自家殿下那昏沉病弱的身子里,装着的心事,念着的人,远在苦寒的北疆,而非眼前这位温柔可人的姑娘。
玉砚病中意识模糊,无力拒绝安排,偶尔清醒时,看着杨芷忙碌的身影,心中唯有无奈的叹息。
京城坊间的消息传得飞快。
很快,“瑞王府住进了一位杨小姐,乃皇后娘娘亲自挑选,与瑞王殿下情投意合”的流言便不胫而走。
传言描绘得有鼻子有眼,说两人年岁相当,皆是十八青春,每日里有说不完的话;说杨小姐才情横溢,瑞王殿下与她诗词唱和,趣味相投;更暗示这桩婚事已是板上钉钉,只待殿下病愈便要定下。
这传言威力不小,许多原本还抱着希望,不断往瑞王府递送庚帖的人家,闻言也渐渐泄了气,觉得自家女儿怕是没了机会,近来到府上叨扰的媒婆果然少了许多。
玉砚深居简出,病中更是不闻外事,对这些愈演愈烈的谣言一无所知。
他只觉自己病得昏天暗地,而最让他心绪不宁的,是寄往边关的那封画着枫叶的信,如同石沉大海,至今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洛宫奕是没收到?
还是战事吃紧无暇回复?或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种种猜测折磨着他,让他在病中亦不得安宁。
好在,这两日天气放晴,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些许春寒,连带着他的病势也似乎轻快了几分,头脑不再那般混沌沉重,身上也渐渐有了些力气。
病情稍有好转,玉砚便意识到,必须尽快处理杨芷姑娘这件事了。
不能再这样含糊下去,任由误会加深,既耽误了人家姑娘,也违背自己的本心。
他打起精神,唤来管家,吩咐道:
“今晚在花厅备一桌丰盛的晚宴,菜式要精致些,再去酒窖取一壶温和的果酒来。”
管家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了然的笑容,连声应“是”,心中暗道:
殿下这是病好了,要正式答谢杨姑娘,看来府里真要办喜事了!他欢天喜地地去张罗,务求将晚宴准备得尽善尽美。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瑞王府的花厅内暖意融融,精致的菜肴摆满了梨花木圆桌,空气中弥漫着食物与鲜花的香气。
玉砚换了一身较为正式的常服,虽面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显然好了许多。
杨芷也应邀前来,她显然精心打扮过,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衣裙,更显得清丽脱俗,脸上带着羞涩而又期待的红晕。
下人们远远瞧着,都觉得这是一对璧人,场景温馨得如同画儿一般。
然而,无人知晓,玉砚设下此宴,并非为缔结良缘,而是想要借此机会,郑重地向杨芷表达这些时日照料的感激之情。
同时,也要用一种尽量不伤及对方颜面的方式,委婉地透露自己早已心有所属,请她切勿再在自己身上浪费心意与时光。
晚宴的气氛起初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客气与疏离。
玉砚强撑着病后初愈的精神,与杨芷聊了些许话题。
他先是谈及药理,感谢她病中悉心调配的药膳;又聊到诗词,品评了几句近日读到的佳作;甚至还能说起京城坊间流行的一些新奇小玩意儿,言语间不乏见解。
杨芷听着,眼中渐渐流露出真实的惊喜。
她原以为这位瑞王殿下终日忙于朝政,应是严肃刻板,却不料他知识如此渊博,对这些风雅趣事乃至市井流行竟也这般了解,言谈举止间毫无居高临下之感,反而透着一种温和的包容。
这让她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过去几日,是我身子实在不爽利,劳烦杨姑娘费心照料了。”玉砚寻了个间隙,郑重地向她道谢,语气真诚。
杨芷连忙摆手,脸颊微红:
“殿下言重了,臣女并未做什么。倒是我,贸然住在府上,怕是给殿下添了不少麻烦,既要处理公务,还要分心安排我的起居。”她心思细腻,早已考虑到这一层。
玉砚微微颔首,心中对这姑娘的观感又好了一分。
如此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母后的眼光确实不差。
他心中那份因可能要“辜负”对方而产生的歉意更浓,想着总需补偿些什么,便温和开口道:
“杨姑娘不必客气。你照料我多日,玉砚感激不尽。不知姑娘可有什么想要的物件?无论是近日流行的香粉胭脂,或是其他什么,但说无妨,我定当为姑娘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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