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宫奕朝柳轩羽使了个眼色,二人悄然退到路旁老槐树下。
“你即刻快马赶往……”洛宫奕压低声音,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将此信交给城南铁匠铺的……”柳轩羽郑重点头,将密信贴身收好。
待静竹从溪边取水回来,只见洛宫奕独自站在马车旁。“柳侍卫呢?”静竹四下张望。洛宫奕面不改色:“他有要事去办。”说着指了指地上新鲜的马蹄印,“我们按原计划前往临江县。”
静竹看着仅剩的两匹拉车马,无奈地摇摇头,跃上车辕执起缰绳。
马车吱呀作响继续前行,玉砚掀开车帘疑惑道:“怎么换静竹师兄驾车了?”
洛宫奕不动声色地放下车帘:“柳轩羽去探路了。”
远处柳轩羽的身影已化作黑点,消失在官道尽头。
第二日傍晚,马车终于驶入临江县地界。
远远望去,城墙残破不堪,有几处甚至已经坍塌,显然是被洪水冲毁后尚未修复。守城的差役懒洋洋地靠在墙根下打盹,还戴着面罩,对进出的灾民视若无睹。
静竹勒住缰绳,马车缓缓停下。洛宫奕掀开车帘,锐利的目光扫过城门处的景象,眉头越皱越紧。玉砚取出药水浸泡过的面罩递给他:“戴上吧,以防瘟疫。”
面罩是用细麻布制成,内层缝着药草包,散发着淡淡的艾草与苍术混合的气味,洛宫奕接过。
“多谢殿下。”洛宫奕低声道,迅速戴上面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静竹也从车辕上跳下来,接过面罩系好:“公子思虑周全。”
玉砚自己也戴上面罩,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我们先进城看看情况。”
三人刚走近城门,一个差役突然拦住去路:“站住!行为举止如此奇怪,从哪儿来的?”
洛宫奕上前一步,挡在玉砚前面:“北城来的商人,路过此地。”
差役狐疑地打量着他们,目光在玉砚精致的衣袍上停留片刻:“商人?”他搓了搓手指,“最近查得严,要进城得交查验费。”
玉砚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洛宫奕却已经掏出一块碎银丢过去。差役接过银子,立刻眉开眼笑:“几位爷请进!最近城里不太平,晚上最好别出门。”
穿过城门,眼前的景象让玉砚呼吸一滞,街道上污水横流,到处是搭着破布帐篷的灾民。许多人面色灰败地躺在地上,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药草混合的古怪气味。
“情况比想象的还糟。”静竹低声道。
洛宫奕护着玉砚避开一个突然冲过来的乞儿,沉声道:“先找住处。”
三人沿着主街前行,沿途看到几家客栈都已住满,不是被富户包下,就是住了官差。终于在一处偏僻小巷找到家小客栈,掌柜的是个佝偻老者。
“三位客官要住店?”老者咳嗽着问,“只剩一间上房了,价钱...”
洛宫奕直接放下一锭银子:“要了。”
老者眼睛一亮,连忙引他们上楼。房间虽小,但还算干净。玉砚刚放下包袱,就听见窗外传来一阵哭喊声。
他推开窗,只见对面巷子里几个差役正粗暴地拖拽一对母女。
“交不出安家费就滚出城去!”为首的差役厉声喝道。
玉砚握紧窗棂,指节发白。洛宫奕按住他的肩膀:“殿下稍安勿躁,晚上臣去查探。”
静竹检查完房间,低声道:“柳侍卫不在,今晚我守夜。”
“稍等。”洛宫奕摇头,“你保护好殿下,我去去就回。”
夜幕完全降临后,洛宫奕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玉砚坐在窗边,望着远处县衙方向零星的灯火,心中沉甸甸的。
“别太担心。”静竹温声安慰,“将军身手了得,不会有事的。”
玉砚点点头,忽然问道:“静竹师兄,你觉得柳侍卫去做什么了?”
静竹摇头沉思:“将军行事向来周密,想必有重要安排。”
约莫两个时辰后,洛宫奕终于回来,他摘下面罩,脸色凝重:“县衙粮仓满满当当,却只拿出少量霉米赈灾。我在后巷发现了几辆马车,正在偷偷运粮出城。”
“运去哪里?”玉砚急切地问。
“看方向是往锦城。”洛宫奕冷笑,“看来这位周县令,是要发国难财了。”
静竹皱眉:“难怪灾民得不到救济。”
“还有更糟的。”洛宫奕压低声音,“县衙后院住了几个锦城来的绸缎商,听他们谈话,似乎是在商议如何低价收购灾民的田地。”
玉砚猛地站起身:“岂有此理!这不是吃人血馒头吗!”
洛宫奕按住他:“殿下息怒。我已让柳轩羽暗中去锦城打听风声了。明日我们便去县衙,会会这位周县令。”
玉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不过我们得先收集更多证据。”
“正是。”洛宫奕点头,“我已记下粮仓位置和看守换班时间。明日静竹师兄可扮作游方郎中,打探城中瘟疫治疗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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