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从这次仓促间他胆大心细的行动能力可以初步推测出他的画像;此人172CM,体重75KG,成熟沉稳,年龄应该在30至40岁之间,从他能轻易和死者攀上关系说明他不是底层劳动者,很有可能是个体户,或者自由职业;平时情绪内敛,遇到紧要事件很容易兴奋上头,做出超常发挥的事;比如吕超的死,他完全可以设计得更加周密,杀人于无形,却在短时间内设计出这么大的事来,还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痕迹;这人看上去很狂妄,生活中或许恰恰是个单调无趣的男人。”
严学科拍起手来,“总结得十分到位。”
“他和司机轻易说上话,不是正应该说明他也是和司机差不多职业的吗?物以类聚嘛。”皮克问。
“一般求司机搭自己一段会是什么样子,”严学科说,“最起码得表现出感激,祈求,身体自然弯曲,点头哈腰;你看这人站在车头前说话时的样子,他身体,包括脖子连动都没动一下,显然表情淡定,笃定对方一定会答应,对方为什么会答应,许以重利嘛。”
“哎呀呀,”皮克不好意思地扶住严学科,“你的降压药在哪里,我给您拿过来。”
“我在想这个人如果也是害死石天青的那个人,他是不是激情之下在现场也做过什么胆大妄为的发挥。”赫枫若有所思,“希望老林那儿能有好消息。”他觉得自己好象摸到点门。
叮呤一声,吕涛的电话响起来,赫枫走到窗边,“你觉没觉得吕超案和石天青案很像。用车,案子闹得挺大,却又没留下任何线索。”
“这人对车情有独钟。”
呼呼的风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吕涛的声音有些飘忽,“赫队,我到镇政府,县政府都去打听了一番,领导班子的确换过好几茬,后来的咱就不提,以前那些把文化站,李原捧得高高的领导,长安镇垮了以后,他们就把失败的责任全推到他们头上;我刚从老文化站站长家出来,他没到退休时间就被内退,现在得了偏瘫,提起当年,提起李原,哭得不得了;他说文化站成了替罪羊,那些人怎么可能还和李原来往,不踩两脚就算好的。真是,我特别想骂人。”
看赫枫没说话。
吕涛又说,“我把李原的案卷调了出来,回头给你送去,我翻了一下,包括李原和司机在内,车上一共十二个人,但是人数和笔录对不太上,当时大家还怕人被甩到护坡下水沟里,派出所派人专门下到沟里找过,但没找到人,这才作罢。”
……
大哥。”赫枫来过组织部,办公室的小文员认识他,直接把他带到干部一科科长办公室。
“赫枫。”赫峙是他大伯的长子,看见他,直接迎上前,狠狠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把水杯推到赫枫面前,赫峙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又回刑侦了?”
赫枫有些惭愧,含糊道,“还没有,省厅犯罪心理中心正在筛选案子,准备出一本教材,我给帮帮忙而已。”
“我一直说二叔二婶有点过于保守,我相信你一定能扛过去,”赫峙非常严肃,“逃避不是办法,迎头上去才能真正解决问题,你这样挺好,先慢慢接触,再逐渐克服;你即使真的要转行,也是在你完全好转的情况下,否则一辈子都会留下这个病灶。”
“没想到大哥也懂心理学。”赫枫很感慨,赫峙是赫家第一个敢来与他讨论病情的人,其他人见到他都是一副讳莫如深,小心谨慎的表情。
“万变不离其宗。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只要不违反组织原则,我肯定知无不言。”赫峙很高兴,依他看赫枫已经好得差不多,说话更放开。
“大哥,你应该知道长安镇吧。”赫枫难得与家人一起这么放松,也不客气。
“当然,以前是海都的文化名片,现在则是贫困线第一梯队;怎么了?”赫峙很痛快,又从身后的文件柜里拿出一份文件,“美国大姑父回来那次,我曾带着他们去过长安镇,搞得真好,那话怎么说的,梦回唐朝,对,就是梦回唐朝;三月份我又去了一次,一派萧条,以前的红就像做梦一样,简直……没法说;你看看,现在长安镇教育普及率连及格线都达不到。”
赫枫翻了翻,就业率,成年人教育程度,满眼都是红线。
“你想问什么?”赫峙问。
“我听说长安红火的时候,周边村镇也跟着受益。”
赫峙拿出一张海都乡镇地图,“长安镇在海都西北方向,靠近静安山脉,长安火起来之前,这里都是贫困地区,跟着受益肯定有,但只能算是跟在长安后面,拾人牙慧。”
“长安镇,桃枝县,周边乡镇有没有干部升上来的?”
“升上来?升到什么位置?”赫峙问得很具体。
赫枫顿了一下。
石天青一直被李原带在身边,花钱出力,四处寻找机会,可见他希望自己能够把她托举上去;他了解文化市场,县级以下这样的土皇帝不可能把重心放在文化事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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