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车趁机振翅升空,九头齐吐凶焰,朝着祝融的后背烧去。可就在凶焰要碰到祝融时,共工的骨矛突然横刺过来,矛尖裹着冰棱,竟硬生生挡下了凶焰。“想偷袭?”共工冷笑,“你当我巫族是好欺负的?”
计蒙见状,立刻调动风雨阵,九道气旋同时暴涨,一道巨大的风雨刃朝着二人斩去。
祝融石斧横扫,火焰与风雨刃碰撞,溅起的火星落在矿脉上,瞬间点燃了成片的炎晶;共工则引动地下水源,一道水墙拔地而起,挡住了风雨刃的余威,可水与火交织的蒸汽,却让整个矿脉都笼罩在白雾里。
“看不见了?”鬼车眉头一皱,刚想振翅驱散白雾,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是祝融!他竟借着白雾的掩护,绕到了鬼车身后,石斧擦着鬼车的翼骨劈过,带出一蓬黑红色的血。
“鬼车!”计蒙心头一紧,风雨阵瞬间收缩,将鬼车护在其中。可共工的骨矛又至,矛尖直刺计蒙心口,逼得他不得不撤去阵形防御。
一时间,矿脉上空彻底乱了——祝融的烈火追着鬼车的焰,共工的洪水缠着计蒙的风,盘古煞气与风雨气旋撞得此起彼伏,炎晶矿的碎片在气浪中飞射,每一片都带着能洞穿妖躯、巫身的力道。
鬼车忍着翼伤,猛地振翅升空,九头齐吐漫天火羽:“你想干什么?!”祝融察觉不对,刚要冲过去阻止,却被计蒙的风雨刃缠住。
“尝尝本君的‘风雨破’!”计蒙一声厉喝,双手挥动画幡,无数道裹着冷雨的风刃带着尖啸射向祝融、共工二人——
这风雨刃掺了他的妖丹本源,比寻常风刃利十倍,祝融的石斧刚挡下三刃,斧柄就被割出数道深痕;共工的水墙更被瞬间划得千疮百孔,冷雨混着风刃擦过他手臂,立刻翻起一片血肉模糊的血痕。
可巫族的狠劲也在此刻爆发——祝融突然扑向计蒙,哪怕肩头被风雨刃洞穿、鲜血顺着斧柄往下淌,也要举着石斧劈向他的头颅;共工则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引动全身盘古精血,滔天水柱裹着碎石,要将鬼车与自己一同淹没。
鬼车瞳孔一缩,九头齐振,立刻拉着计蒙后退,同时催动妖力本源,九团赤红火焰在身前凝成一道厚重的火炎盾,堪堪挡住了二人的拼死一击。
“轰”的一声巨响,火炎盾崩碎成火星,鬼车与计蒙都被震得喷出一口黑红妖血,而祝融、共工也重重摔在地上,浑身是伤,周身翻涌的盘古煞气弱了大半。
矿脉上空的白雾渐渐散去,炎晶矿已变成一片焦土,连矿里的晶石都被震得崩裂。
鬼车扶着手臂发麻的计蒙,指尖还滴着血,目光冷厉地盯着倒地的祖巫:“今日暂且撤兵,再敢来犯,本君定让你们的骨头埋进这炎晶矿当养料!”
祝融挣扎着爬起来,石斧拄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咳出一口带碎肉的血:“扁毛畜生……别得意!下次见面,便是你们妖族的死期!”说罢,他与共工互相搀扶着,拖着淌血的伤躯,一步步消失在矿脉深处的黑雾里。
计蒙捂着被震伤的臂膀,手中的风雨灵幡已没了之前的灵光,低声问:“兄长,就这么放他们走?”
鬼车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九头微微垂下,眼底满是凝重:“巫族的狠劲,不是今日一场厮杀能耗尽的。这巫妖之战,还长着呢。”
......
洪荒千年,巫妖厮杀啃噬天地每一寸角落——尸骸堆成的丘堵了峡谷,血沫混着残肢漂满江河,连奔涌的浪都泛着刺目腥红;灵脉被血泡成黑红浆糊状,山峦崩得只剩半截,大地裂出的沟能吞了整座城池,昔日完整的洪荒版图,满是战火咬出的疮痍。
直到三十三天外,巫族大军的阴影压得云层翻涌,十一祖巫并肩立阵,肉身法相撑破云层,每道煞气撞得凌霄宝殿的屏障,都像被巨兽啃咬的薄纸般发颤。
祝融的烈火裹着骨矛烧得通红,火星落地就灼穿妖族禁制,连地面都烤出黑坑;蚩尤扛着虎头铜斧踏前,斧刃上的金乌血顺着刃口往下淌,滴在云阶上溅起血花,他朝着殿内嘶吼震得云絮乱颤:“帝俊!太一!滚出来受死!今日拆了你这凌霄殿,把你们的骨头拆了喂灵脉,让巫族坐定洪荒主位!”
殿内,妖族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太一按在东皇钟上的手青筋暴起,钟身却只剩微弱的金光——连日厮杀,他的太阳真火耗损大半;
鲲鹏的水泽妖兵折损过半,此刻正扶着狐族长老,眼底满是疲惫;帝俊站在丹陛上,望着殿外越来越近的巫兵,指尖的河图洛书泛着黯淡的星芒,他知道,三十三天快守不住了。
就在蚩尤的铜斧要劈在三十三天屏障上时,天地间突然响起一阵清越的道音,不是妖吼,不是巫啸,却让所有厮杀都瞬间停了——紧接着,紫霄宫的霞光从九天之上垂落,一道身着素色道袍的身影踏光而来,周身没有半分气息,却让十一祖巫都下意识收了煞气,让帝俊、太一不由自主地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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