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火在远处摇曳,李仁望着冥渊洞的方向,周身金气缓缓敛入体内,白骨锁链缠回袖中。这场关乎地府存亡的突袭,已箭在弦上。
三日后的冥夜,纣绝天宫的精锐阴差列成方阵,玄铁甲胄在幽冥火下泛着冷光,腰间都挂着分装镇魂露的瓷瓶。
领队抱着魂玉走在队伍前列,少年魂魄已能在玉中轻声说话,此刻正细声提醒:“爹,冥渊洞的转角有暗箭,上次我看见他们藏在石壁后。”
李仁走在队伍中央,白骨锁链缠在小臂上,镇渊符贴在掌心,周身淡金色光晕压得周围阴风不敢靠近。
快到冥渊洞时,他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指尖金气化作细线,探向洞口——果不其然,细线刚触到洞口石壁,就传来“咔嗒”的机括声,数十支淬了阴煞毒的暗箭从石壁后射出来,却被李仁周身的神象虚影挡在半空,“当啷”落地,箭头瞬间锈成黑渣。
“按之前说的来。”李仁低声吩咐,副领立刻带人绕到洞侧,领队则捧着魂玉走到洞口,指尖按在石壁的凹槽上——那是他之前被押来时偷偷记下的机关,按动瞬间,洞口的锁魂阵纹亮起,却在接触到李仁递来的镇魂石时,瞬间黯淡下去,阵眼处冒出缕缕黑烟。
“进!”李仁一声令下,阴差们鱼贯而入。洞内弥漫着冥火油的刺鼻气味,暗河的阴煞血在脚下流淌,泛着暗红的光,顺着石阶往下,就能看见深处的黑祭坛——
数十口黑棺围着祭坛摆放,棺盖敞开,里面的阴神已被幽冥草缠得只剩半具魂体,祭坛中央的鬼面纹路正泛着绿光,底下的暗河正往祭坛上涌,似要灌满整个台子。
“谁让你们进来的!”谷主的声音从祭坛后传来,他穿着黑袍,手里举着一柄鬼头杖,杖头的鬼面喷出黑气,直扑最前的阴差。那阴差刚要挥刀,就被黑气缠住脖颈,魂体开始往外渗血。
李仁身形一闪,白骨锁链“哗啦”飞出,链首骷髅头喷吐金紫色气团,瞬间打散黑气,锁链缠住鬼头杖,狠狠一拽,谷主踉跄着摔出来,掌心的镇渊符立刻贴在他胸口——符牌金光亮起,谷主身上的黑气瞬间被吸走大半,疼得他惨叫出声。
“快泼镇魂露!”副领大喊,阴差们立刻拧开瓷瓶,淡紫色的镇魂露泼向祭坛,接触到冥火油的瞬间,冒出滋滋白烟。李仁纵身跃到祭坛上,周身神象虚影暴涨,象牙抵着祭坛中央的鬼面,金气顺着纹路往下灌:“神象镇狱,焚!”
金气触到镇魂露的瞬间,燃起金紫色的火焰,火焰顺着冥火油蔓延,很快将整个祭坛裹住。
黑棺里的幽冥草遇火就燃,化作青烟消散,阴神的残魂在火焰中解脱,飘向轮回司的方向。
暗河里的阴煞血被火焰烧得沸腾,发出“咕嘟”的声响,祭坛上的鬼面纹路渐渐焦黑,最后崩成碎片。
“不——!”谷主疯了似的扑过来,却被白骨锁链缠住脚踝,狠狠摔在地上。他看着燃烧的祭坛,眼底满是绝望:“你们毁不掉的!冥渊兽已经醒了!它会吞了你们所有人!”
话音刚落,洞底突然传来剧烈震动,暗河的水开始倒流,往洞底涌去,一股恐怖的煞气从洞底冲上来,石壁上的碎石簌簌往下掉。
李仁立刻俯身,掌心按在祭坛的焦黑处,镇渊符贴在上面,符牌金光顺着裂缝往下渗,洞底的震动渐渐减弱,煞气也收敛了些——但他能感觉到,那只巨兽只是暂时被压制,它的气息还在洞底盘旋,像一头蛰伏的凶兽,随时准备冲上来。
“押走谷主,搜遍幽冥谷,把所有被控制的阴神和生魂都救出来。”李仁起身,周身金气有些虚浮,连续动用神象镇狱功,这具分身的灵力已快到极限。
他看向洞底,镇渊符的金光还在闪烁,“另外,派二十队阴差守在这里,日夜盯着洞底,一旦有煞气异动,立刻回报。”
领队抱着魂玉走过来,魂玉里的少年魂魄探出头,声音带着雀跃:“爹,那些黑草都烧没了!以后没人再抓我了!”领队笑着点头,眼眶却红了,转身跟着阴差们去清点被救的魂体。
李仁站在洞口,望着渐渐熄灭的金紫色火焰,掌心的镇渊符还在发烫。
幽冥火在洞外亮起,阴差们押着谷主往纣绝天宫走,暗河的阴煞血渐渐恢复平静,可洞底深处,那道蛰伏的气息仍在——他知道,这次毁了祭坛,只是暂时阻止了血祭,冥渊兽还在,幽冥谷的余党也未必清干净,这场守护地府的仗,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他抬手拢了拢玄色衣摆,白骨锁链缠回袖中,转身往队伍走去。幽冥谷的风还在吹,却已没了之前的阴煞,只是那洞底的震动,像一道警钟,在每个人心底回响。
......
地府,平心殿。
分身李仁躬身向平心圣人禀道:“娘娘,近来地府局势颇不平静。便是神魔时代遗留之辈,乃至更远古的妖魔鬼怪,皆想在地府分一杯羹。
十一祖巫近百年来着手平定地府阴魂厉鬼,不知尚需多少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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