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昆仑巅,瑶池水榭环绕着西王母的道场,阶前玉簪花吐纳着先天灵气,映着昆仑亘古不化的雪,连风过都带着三分清寂。
西王母踞坐在九层白玉莲台上,手持刻满云纹的昆仑玉杖,杖尖夜明珠流转着素白清辉,周身仙气沉静如渊——
她本就是洪荒女仙之宗,掌女仙气运数万年,麾下九天女仙或擅卜算、或精炼宝,论实力、论威望,皆与东王公分庭抗礼,从无半分逊色。
当年鸿钧道祖于紫霄宫当众赦封,赐她“女仙之首”的尊号时,西王母的心湖确曾掠过一缕微澜。
那并非是贪恋“统御万仙”的权势,也不是执着“名号传世”的虚名——于她而言,那份欣喜更像是修行数万年的道果被大道颔首认可的慰藉,是身为洪荒修士,对“道祖亲赐”这份荣光最本真的动容。
至于赦封伴生的气运加持,倒更像生灵对大道馈赠的本能趋同,而非刻意追逐的目标。
她素来心性淡然,若真执着权势,早在万年前便该如妖族般建庭立府,而非守着西昆仑这方净土,只偶尔指点麾下女仙修行。
紫霄宫三千客,皆是洪荒修士中的佼佼者,或为先天魔神转世,或为上古灵根化形,而女仙之列里,她西王母自始至终稳居尊位。
洪荒虽素来以跟脚定出身高低,可紫霄宫本就是道祖鸿钧的传道之地,能在此占得一席之地的,哪一个不是身怀大机缘、大本事之辈?
她的尊荣,从来不止靠先天跟脚,更有那份历经万载修行磨出的底气。
即便身为俯瞰女仙的存在,她也从未失了女仙该有的矜贵与傲娇。
她并非刻意端着架子,只是身为女仙之宗,骨子里的傲气从不肯让她随波逐流——面对三清的礼敬,她不卑不亢;
应对妖族的示好,她亦不趋炎附势;就连道祖赐下封号时,她也只是淡淡躬身,没有半分谄媚。
其实早年,她也曾动过心思,想在西昆仑之外,为洪荒女仙建一处真正的安身立命之所,让散居四方的女仙不必再受妖族、巫族的欺压。
只是那时的女仙多是散漫惯了,或是各有师承道场,不愿受拘束,纷纷婉拒。
她见此情形,也没再多费口舌——她西王母素来不愿强求,既然众仙无心,那便守着这西昆仑,护好身边愿意留下的女仙便是,倒也落得清净。
即便未刻意招揽,西昆仑的清寂与安稳,仍引来了不少女仙投奔。
她们多是不愿卷入妖巫纷争的清净修士,或擅炼制先天丹药,或通晓周天卜筮,虽拢共不过数百人之数,却个个根基扎实、术法精纯,久而久之,倒也在洪荒西南隅成了一方不容小觑的小势力——
毕竟有西王母这位女仙之宗坐镇,纵是妖族游骑,也不敢轻易踏足昆仑山脉。
这一日,瑶池水榭的薄雾还未散尽,一名身着素白宫装的女仙便捧着玉笏轻步上前,垂首禀报道:“启禀王母,东王公已至昆仑山下,言说要亲见您,商议‘仙脉合流’之事。”
西王母正临窗观望着池中游动的灵鲤,闻言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玉杖上的云纹,眉峰微蹙,眸底掠过一丝淡凉。
她尚未开口,侍立在侧的赤发女仙便先按捺不住,冷哼一声,袖中本命仙剑隐隐颤动:
“那东王公真是好大的执念!前番遣使者携‘同心佩’来游说,被您以‘仙心自在,不必强合’拒了,如今竟亲自跑一趟——
他哪是来结盟的?分明是想借您‘女仙之首’的名头拉您站台,好撑他那‘大罗天’的声势!”
赤发女仙越说越气,指尖叩击着案上的玉盘:
“整日里琢磨着扩张权势,把修行之道都抛到脑后了,这般汲汲营营的模样,哪有半分仙人该有的风骨?
若依我看,直接让昆仑禁制将他拦在山下,省得污了王母的清净!”
“若不是念及道祖赦封的男仙之首体面,早该以昆仑禁制驱离山门了!”那赤发女仙攥紧袖中玉诀,语气里满是不屑,
“每次来都滔滔不绝,说什么‘仙庭共主’‘万仙归一’,句句都裹着他的野心,分明是想拉咱们西昆仑当他对抗妖族的垫脚石!”
这话落音时,西王母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笑意,似觉得这愤懑模样颇有几分鲜活。
她广袖轻拂,带起缕缕裹着玉簪花香的仙雾,指尖轻轻按在玉杖顶端的夜明珠上:“他逐他的权势,我守我的清净,不必因旁人执念扰了自身道心。”说罢,她抬眸望向殿门,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让他进来吧。”
殿门缓缓推开的瞬间,东王公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他身着日月纹锦袍,玉带束腰,足尖轻点玉阶时刻意放缓脚步,似要维持“亲善结盟”的礼数。
可眉峰微扬的弧度藏不住眼底的倨傲,拱手时袖摆只抬到半腰,连躬身都带着几分敷衍——
那副想端着“帝君”架子,又不得不装出谦和姿态的模样,落在殿中女仙眼里,只觉别扭得厉害,仿佛一朵竭力想掩住尖刺的玫瑰,偏生每片花瓣都透着居高临下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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