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认错，可是已经晚了。”
白渊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猩红雾气，那雾气冷得刺骨，带着浓郁到化不开的阴煞之气。
只见他右手食指微微动了动，幅度轻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可下一秒，那只方才还张牙舞爪、戾气冲天的厉鬼，身体突然像被无形的力量攥紧，膨胀成一个圆球状。
“嘭——”
一声沉闷的爆响，厉鬼瞬间爆体而亡，猩红的鬼血与漆黑的鬼雾溅落满地，却连白渊的衣角都没能沾上分毫。
风一吹，那些残骸便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里，竟是一点儿生命气息都没留下，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直接被秒杀。
“喂，小子，他都死了，那我吃啥呀……”
鬼脸的声音在白渊脑海里响起，带着几分习惯性的抱怨，可话音刚落，它就顿住了，
“等等，不对，我已经被你融合了，不用再靠吞吃厉鬼维持形态了。”
白渊嘴角抽了抽，一脸无语。这鬼脸跟着他这么久，记性还是这么差。
他微微转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周寒三人身上。
周寒、王青、韩雨三人早已吓得浑身僵硬，此刻更是直接愣住了。
方才那厉鬼的实力他们有目共睹，光是那股威压就让他们喘不过气，可在眼前这人面前，却脆弱得像纸糊的一样。
“眼前的厉鬼虽然实力恐怖无比，但好像对我们没有敌意。”周寒压着嗓子，对身边两人小声说了一句。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白渊身上，心脏砰砰直跳——他从这陌生厉鬼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极其熟悉的气息，那是白渊独有的、带着一丝清冽又沉稳的气息。
可眼前这人的模样，却和白渊判若两人。
一头浅红色的长发垂落在肩头，发尾微微卷曲，几缕碎发贴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衬得那双狭长的眼眸愈发幽深。
一根暗红色的红绳束在脑后，将大半头发拢起，余下的发丝随意散落，竟透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病态美。
衣摆宽大，在夜风中像海浪般来回摆动，猎猎作响。
胸前戴着一条银色的吊坠，吊坠是一枚简约的六芒星，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周寒一眼就认出，那是白渊一直戴在身上的吊坠，从未摘过。
“白、哥？”周寒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和难以置信。
白渊闻言，侧过脸，对着他比了个“嘘”的动作。
他的指尖纤细，指甲泛着淡淡的绯红，动作优雅又带着一丝神秘
。下一秒，红光一闪，他的身影便凭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地上一堆厉鬼死后残留战利品，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显然，白渊不想让周寒他们知道他现在的身份。
“刚、刚刚那是什么？”
王青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声音都在发颤。方才那股威压实在太过恐怖，至少是七八咒的实力，甚至可能更高，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完全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直到白渊消失，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王青性子大大咧咧，观察远没有周寒细致，自然没能联想到白渊身上。
毕竟眼前这人跟白渊差别太大了，先不说那标志性的浅红色长发和诡异的气质，单是身高，就比白渊高出了七八厘米，身形也显得更加挺拔修长。
“我也不清楚，对方帮我们，意义是什么？”
韩雨也开口了，他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挂着冷汗，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来。那股濒临死亡的窒息感，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周寒却没有他们那么惊慌，毕竟白渊之前特意在他身上加了一层防护障，方才那厉鬼的威压对他的影响相对小些。
他盯着地上的鬼精，眉头微蹙，喃喃自语：“他，是白渊吗？”
那股气息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他无法忽视，可两人的模样和气势，又实在相差太远。
“白渊？！”王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提高了音量，
“小寒你脑洞也太大了吧！他和白渊差多少啊？我就算信他是张清道那种顶尖驭鬼者，也不会觉得他是白渊啊！”
周寒没有反驳，只是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是他的错觉吗？或许真的是太想念白渊，才会产生这样的联想。
与此同时，白渊已经瞬移回了自己的宿舍。
他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泛着淡淡红光的双手，眉头微挑：
“鬼哥，我都成厉鬼了，不会有鬼技吧？”虽然他之前已经是九咒驭鬼者，但成为厉鬼之后，一切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自然有。”鬼脸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你可以查找一下，在你的灵异空间里，或许能找到相关信息。”
“灵异空间？这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你都不知道？”鬼脸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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