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突然瘫倒在地,从怀里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盒盖打开的瞬间,半块银铃碎片滚落在地,刻着的 字与苏然收集的碎片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圆形。星图纹路在拼接处发出微弱的光,与长命锁的频率产生共鸣。这是…… 守潭人临死前攥在手里的…… 他的目光突然直了,死死盯着酒馆门口,他们来了……
叶澜回头时,看到个穿中山装的人影正站在煤油灯的光晕外,袖口的银铃手链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手链最末端的 字铃铛里,嵌着一片干枯的山茶花花瓣,与 1969 年停尸床上的那片完全相同,连虫蛀的小孔都分毫不差。戏台方向传来锣鼓声,恰好是第七通 —— 与 1994 年学生失踪那晚的锣鼓声频率完全一致,像个精准的计时器。
苏然抓起铁皮盒的瞬间,老张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银灰色的触须从他皮肤里钻出来,与银铃碎片连接在一起。告诉赵守义…… 他爹不是叛徒…… 这是老张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在酒气中,只留下七个酒渍星点,在地面组成与暗河岩壁相同的 以眼还眼 刻字。
酒馆的门被风撞开,血月的光恰好照在铁皮盒里的纸片上。那是张 1969 年的守潭人名单,泛黄的纸页上,六个名字被划掉,最后一个 赵建国 的名字上打了个红叉,旁边用银灰色颜料写着 第七族,字迹的星图纹路与苏然长命锁内侧的刻痕完全吻合。叶澜突然明白,父亲写生本里反复出现的山茶花,不仅是家族标记,更是守潭人世代相传的印记。
苏然望着窗外黑龙潭的方向,那里的银灰色雾气正在汇聚成巨大的手掌形状,仿佛要将整个云雾镇攥在掌心。他想起老张最后那句话,赵守义的父亲赵建国 ——1969 年死去的守潭人,或许并非死于鸦片交易,而是另有隐情。而那个隐情,很可能就藏在 第七族 的秘密里。
酒馆的炭盆彻底熄灭了,寒意顺着脚脖子往上爬。叶澜将名单折好塞进怀里,军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知道他们必须立刻去戏台,老张消散前听到的锣鼓声不是巧合,1969 年的血月、1994 年的失踪、2024 年的春节庆典,都被同一只手操控着,而那只手的主人,此刻或许就在戏台底下,看着他们一步步接近真相。
苏然的长命锁突然发出三短两长的震颤,与远处戏台的锣鼓声产生共鸣。他将银铃碎片塞进锁身的夹层,碎片拼合的瞬间,左眼闪过最后的画面:戏台之下的暗格里,七个铁皮盒排成星图,最中间的盒子上刻着 字,旁边的山茶花印记正在新鲜的血液里缓缓绽放。
两人冲出酒馆时,雪地里的脚印正在被新雪覆盖,只有那七个酒渍星点在月光下依然清晰,像七只睁着的眼睛,目送他们奔向最终的秘密。老街的风里传来守潭兽的嘶吼,三短两长的节奏里,仿佛藏着五十年前未说出口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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