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工作室里的灯光每天都会亮到很晚。顾星晚的指尖被顶针磨出了淡淡的红印,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面料和针线,变得有些干涩,每次揉眼睛时,都能感觉到眼角的酸胀。但每当她把做好的部分套在人体模型上,看着旗袍的轮廓一点点清晰起来,看着老款的经典元素和新款的实用设计慢慢融合在一起,心里就满是欢喜。
有一次,她的朋友来工作室找她,一进门就被工作台前的旗袍吸引了。伸手轻轻摸了摸面料,又试着把可拆卸袖子装上去、拆下来,眼睛一下子亮了:“星晚,你这设计也太懂我们了吧!既能穿出旗袍的韵味,又能随便搭衣服,以后出门再也不用纠结穿什么了。”顾星晚笑着递给他一杯温水,看着她把旗袍套在身上,转身时,腰腹处的藤曼绣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可拆卸袖子飘逸又不拖沓,对着镜子转了两圈,忍不住感叹:“你这一个月的功夫,真是没白费。”
顾星晚没有接话,只是看着镜子里的旗袍,心里忽然很平静。她一开始做这个设计,只是想尝试“新旧融合”,但在这一个月里,她慢慢明白,老款旗袍的魅力,从来不是因为它“老”,而是因为它藏着老一辈手艺人对细节的执着、对穿着者的尊重;而新款旗袍的意义,也不是要“取代”老款,而是用更贴合当下生活的方式,让更多人感受到旗袍的美。
旗袍彻底做好的那天,顾星晚把它挂在工作室最显眼的衣架上,打开了所有的灯。暖黄色的灯光落在旗袍上,藏青的面料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的琵琶扣圆润精致,腰腹处的藤曼绣纹在光线下立体感十足,可拆卸袖子轻轻垂在两侧,整个旗袍既有着老款旗袍的温婉大气,又有着新款设计的灵动自在。
她没有打算把这件旗袍展出,也没有想过要批量生产。对她来说,这一个月的设计与制作,更像是一场与老款旗袍的对话——她读懂了它的规矩与温度,也赋予了它新的生命力。顾星晚伸手轻轻碰了碰旗袍的领口,指尖传来面料的柔软触感,她知道,这件旗袍不用被放在展厅里供人欣赏,只要有人穿着它,走在清晨的阳光下,走在傍晚的老巷里,走在充满烟火气的日常里,它的美,就有了意义。
之后的几天,顾星晚偶尔会把这件旗袍拿出来,搭配不同的衣服——配一件浅色的牛仔外套,踩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是清爽的日常风格;配一件黑色的小西装,穿一双高跟鞋,又能应对稍微正式的场合。每次穿着它出门,总会有人忍不住问:“你这件旗袍真好看,是在哪里买的?”顾星晚都会笑着说:“是我自己做的。”
有人会追问她能不能帮忙做一件,顾星晚没有立刻答应,只是把对方的需求记在小本子上——有人喜欢更鲜艳的面料,有人想要更长的袖子,有人希望绣纹能换成自己喜欢
顾星晚在画纸上勾勒短款旗袍的下摆线条时,笔尖突然顿了顿——她想起前几天朋友穿着那件藏青旗袍去美术馆,回来后兴奋地跟她说,有个刚上初中的小姑娘追着问旗袍的来历,说“原来旗袍不是只能奶奶穿,我穿也能好看”。这句话像颗小石子,在她心里漾开圈圈涟漪,握着画笔的手不自觉放缓了速度,短款旗袍的设计思路,也跟着清晰了几分。
之前定的短款旗袍,长度只到大腿中部,本是为了适配年轻姑娘的日常出行,可想起那个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顾星晚又在画纸上添了几笔:在旗袍两侧开叉的位置,各加了一道浅灰色的隐形抽绳。抽绳藏在面料内侧,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想穿得利落些,就把抽绳拉紧,开叉收至膝盖上方;想穿得灵动些,就把抽绳松开,开叉自然垂到大腿中部,既能满足不同场合的需求,也给了穿着者更多自主选择的空间。
梅花绣纹的设计,也比最初的想法更细腻了些。她没选浓艳的大红,而是挑了介于粉与白之间的“玉色”丝线,这种颜色温柔又清爽,不会让年轻姑娘觉得“老气”。绣纹的位置也换了地方,不再局限于腰腹,而是从旗袍的左肩开始,顺着衣身往下,零散地绣了三枝梅花——最上面的一枝只有两个未开的花苞,中间的一枝开了半朵,最下面的一枝则是一朵盛放的梅花,三枝梅花由疏到密,像极了春天梅花慢慢绽放的模样。
为了让绣纹更有新意,顾星晚还特意加了点小心思:在每朵梅花的花芯处,都用极细的银色丝线绣了一个小小的圆点。平时看着不明显,可一旦走到阳光下,银色圆点就会泛出淡淡的光,既不张扬,又多了几分灵动,刚好契合年轻姑娘喜欢的“小精致”。
确定好设计稿,顾星晚先从面料入手。这次她没再选藏青色,而是挑了浅杏色的天丝面料。天丝比真丝更轻薄,摸起来软乎乎的,贴在身上亲肤又透气,哪怕是夏天穿也不会觉得闷热,而且抗皱性比真丝好得多,穿出门一整天,下摆也不会堆起难看的褶皱,完全符合日常穿着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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