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夕,艺术中心举办了一场“全球牡丹”主题活动。展厅里挂满了灯笼,灯笼上印着不同工艺的图案——竹编的纹路、珐琅的色彩、莳绘的金粉,还有孩子们画的剪纸牡丹。活动当天,陈守义带着一群年轻人编竹丝,玛利亚教大家捏羊毛毡花苞,拉吉则现场演示宝石镶嵌,展厅里到处都是笑声和手艺碰撞的声音。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在“全球牡丹”前站了很久。他指着花瓣上的珐琅,对身边的孙子说:“爷爷年轻的时候,在叙利亚见过这样的珐琅手艺,那时候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自己的国家看到它,还和咱们的竹编融在一起,真好啊。”孙子仰着头,看着爷爷眼里的泪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花瓣上的竹丝,小声说:“爷爷,我以后也要学这个,把您见过的手艺,都留在这朵花上。”
顾星晚看着这一幕,眼眶有些发热。她走到留言本前,翻开最新的一页,上面写着一行稚嫩的字迹:“我要把奶奶的刺绣,缝进牡丹的花瓣里,让全世界都看到奶奶的手艺。”旁边还画了一朵小小的刺绣牡丹,针脚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
窗外的雪还在下,展厅里却温暖如春。“全球牡丹”依旧在旋转,花瓣上的每一种工艺,每一抹色彩,都在诉说着不同的故事——有匠人的坚守,有年轻人的热爱,有跨越国界的拥抱,还有永不停止的传承。顾星晚知道,这朵花永远不会真正完成,因为只要还有人愿意把自己的手艺、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家乡融进来,它就会一直生长,一直绽放,一直把全世界的温度,都藏在花瓣里。
夜深了,展厅里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全球牡丹”在灯光下静静旋转。顾星晚关掉大部分灯光,只留下一盏暖黄色的灯,照在花瓣上。她坐在长椅上,看着竹丝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珐琅的光泽像星星一样闪烁,突然觉得,这朵花就像一个约定——和所有热爱手艺的人约定,要把不同的文化连在一起;和所有心怀美好的人约定,要让世界在相遇中变得更温暖;也和未来约定,要让每一种手艺,都能在时光里,开出属于自己的花。
她拿出手机,给吉安卡发了一条消息:“‘全球牡丹’的第二季,我们可以开始了。这一次,让它带着更多的故事,开得更远些。”窗外的雪还在飘落,落在玻璃幕墙上,像给这朵永不落幕的花,又添了一层温柔的底色。
全球牡丹:在时光里生长的花
开春后的第一场雨,把双面江南艺术中心的庭院洗得格外清亮。顾星晚刚推开展厅的门,就看见陈守义蹲在“全球牡丹”的展台旁,手里拿着竹刀,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竹编花瓣缝隙里的灰尘。竹丝在雨水的潮气里泛着温润的光,像被重新注入了生机。
“顾馆长,你看这竹丝,过了一冬还是这么结实。”陈守义抬起头,指了指花瓣边缘,“我昨儿把非洲寄来的黑檀木样品磨了磨,试着和竹编接在一起,你瞧,这木色和竹黄多配,就像花茎自然长在花瓣下似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拼接好的样品,黑檀木的深沉托着竹编的轻盈,确实比单独的竹编多了几分厚重感。
顾星晚刚要说话,展厅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转头望去,玛利亚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走了进来,头发上还沾着外面的雨星子。“我带来了北欧银器师傅寄的银线!”她把布包往工作台上一放,掏出一卷细如发丝的银线,“他们说这银线能弯成任何形状,还不会断,正好用来做牡丹的花萼,裹在黑檀木花茎外面,又亮又结实。”
两人正围着样品讨论,莉娜和阿明的视频电话突然打了进来。镜头里,他们身后的工作台上摆着一排排珐琅颜料,其中一抹淡紫色格外显眼。“这是我们用埃及马赛克的玻璃粉调的新颜色,”莉娜拿起颜料盘对着镜头晃了晃,“把它涂在银线花萼上,阳光一照,会像带着一层雾,和竹编花瓣的通透特别搭。”阿明则举着一把新做的錾子,“我还磨了把细錾子,能在珐琅上刻出马赛克的小纹路,让两种工艺贴得更紧。”
挂了电话,顾星晚把样品放在“全球牡丹”旁边对比。原本的花瓣已经足够惊艳,可加上黑檀木花茎、银线花萼和淡紫珐琅后,整朵花仿佛有了扎根的地方,不再是悬浮的美丽,多了几分脚踏实地的生动。她突然想起之前那个扎马尾辫的女孩,便拿出手机翻出照片:“上次那个想加剪纸的学生,说这周末要带她奶奶来,老太太是剪纸老手,说不定能给花瓣添点新花样。”
周末那天,女孩果然牵着奶奶的手来了。老太太穿着深蓝色的对襟衫,手里攥着一把剪刀和一叠红纸,走到展台前,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花编得巧,珐琅也烧得好。”她伸手摸了摸竹编花瓣,手指在纹路间轻轻滑动,“要是在花瓣边缘剪点细花纹,像牡丹的花络那样,会不会更灵动?”说着,她拿起剪刀,红纸在手里转了个圈,几秒钟的功夫,一朵小巧的剪纸牡丹就落在了手心,边缘的纹路细得像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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