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林异在山脚的小镇买了一匹快马,日夜兼程地向南疆赶去。路上休息时他不断练习“镇山”针的用法,发现这根针不仅能操控土石,还能感知周围的地脉异动,好几次提前避开了山洪和塌方。
半个月后,林异进入了南疆地界。这里的气候与华山截然不同,湿热多雨,到处都是茂密的热带雨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香和腐叶的味道。
他在一个傣族村寨停下休整,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得知林异要去火山,忧心忡忡地说:“小师傅,那火山最近很不太平,上个月喷发过一次,把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淹了。而且晚上总能听到火山里传来哭声,像是有很多人在里面受苦。”
林异心里一动:“老人家,你知道火山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听老辈人说,火山底下压着一条火龙,每隔百年就会苏醒一次,喷发火浆惩罚世人。”村长叹了口气,“我们每年都要向火山献祭,希望火龙能息怒。”
林异知道村长说的火龙很可能就是火灵,而“镇火”针就是用来镇压它的。他拿出针谱,翻到记载“镇火”针的那一页,上面画着一座喷发的火山,旁边写着:“镇火针藏于熔岩洞深处,需以至阳之气引之,忌阴邪之物。”
“看来这趟行程会很凶险。”林异心想。他向村长打听了去火山的路线,村长给了他一些防蚊虫的草药和解毒的药丸:“小师傅,这是我们祖传的秘方,能解火山附近的瘴气和热毒,你一定要带上。”
林异谢过村长,第二天一早继续赶路。通往火山的路越来越难走,热带雨林里荆棘丛生,到处都是毒蛇和毒虫。他依靠“镇山”针感知地脉,避开了几处有毒气聚集的沼泽地。
行至次日午后,林间忽然传来隐约的驼铃声,混着几声清脆的铜铃响。林异拨开缠绕的野藤,眼前竟豁然开朗 —— 一片依着戈壁边缘铺开的南疆小镇,正沐浴在昏黄的夕阳里。土黄色的夯土房层层叠叠,屋顶铺着晒干的红柳枝,房檐下挂着一串串饱满的葡萄干和风干的羊肉,风一吹,带着甜香与咸鲜的气息便漫了过来。
他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走进镇子,路两旁的摊位上摆着五颜六色的物件:亮闪闪的铜器、绣着蔓草花纹的土布、装在粗陶碗里的鹰嘴豆。
一位裹着枣红色头巾的老妇人正用木槌捶打彩棉,见林异驻足,便笑着递来一块刚染好的蓝印花布帕,布料上还带着草木染的清香。林异接过布帕,心里过意不去,从行囊里取出一枚小巧的桃木平安符 —— 这是出发在寺庙中自己新手开过光的,木牌上刻着细密的符文,还系着红绳。“阿婆,这东西能保平安,您收下。” 老妇人捧着平安符,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连忙从竹篮里抓了把晒干的沙枣塞进他手里。
不远处的茶馆里,穿羊皮坎肩的汉子们围坐在火塘边,手里端着镶着核桃的馕,正用浑厚的嗓音唱着听不懂的民谣。
林异走进去歇脚,要了碗砖茶,店主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听说他要去火山,知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当即从柜台下翻出一双牦牛皮靴:“这路我熟,火山脚下全是尖石头,穿这个防扎,再带袋盐巴,那边的水碱大,喝了容易胀肚子。”
林异看着汉子递来的靴子和盐袋,也不推脱接了过来,从自己包里拿出一枚铜制的护身符 ,经高僧加持过,能避邪祟。“大哥,多谢您帮忙,这东西您拿着,能护佑出入平安。” 店主笑着接过护身符,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感动得直念“阿弥陀佛”,又递过了两个裹着油纸的肉馕:“路上吃,路远顶饿!”
夜里,小镇的星空格外明亮,他躺在客栈的土炕上,听着窗外传来的驼铃和商贩的吆喝声,超控熟稔了一下镇魂针,并进入了打坐,连日赶路的疲惫渐渐消散。次日清晨,他按照店主的指引,向镇里居民讨要了几罐凉白开,正要启程,见昨日遇到的老妇人又追了上来,塞给他几袋葡萄干:“没多余干粮,路上饿了吃,甜着呢。” 林异再次道谢,看着老妇人鬓边的白发,为她默默念诵了长寿经。
走了大约三天,林异终于看到了火山的轮廓。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山顶冒着滚滚黑烟,偶尔有红色的岩浆顺着山坡流下,在地上留下长长的火痕。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温度也比别处高了许多。
他在火山附近的一处山洞里暂时落脚,准备休息一晚,明天再进入火山寻找熔岩洞。傍晚时分,林异正在打坐调息,突然感到“镇山”针剧烈震动,针身上的蓝光变得不稳定。
“怎么回事?”他掏出木盒,发现不仅“镇山”针在动,其他几根银针也在微微震动,像是在预警。林异走出山洞,望向火山的方向,只见山顶的黑烟突然变成了黑色,形状如同一条巨大的蟒蛇,在天空中盘旋。
“不好,是幽冥教的邪气!”林异立刻明白过来,幽冥教的人已经抢先一步进入了火山,而且很可能已经找到了熔岩洞的入口。他不敢耽搁,收拾好行囊,立刻向火山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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