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来。” 路修源把她的手推开,语气有点硬,却藏着不想让她受累的心思,“你去歇着,明天还得去家属院给张嫂子送红薯干呢。”
陈清清没再坚持,只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笨拙的动作。暖炉里的炭火偶尔 “噼啪” 响一声,把他的影子映在墙上,肩线挺拔得像站岗时的姿势,却因为手里的毛线针,多了几分柔和。
路修源织得很慢,眼睛盯着针脚,连陈清清什么时候靠在椅背上睡着的都没察觉。直到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她沾着面粉的发顶,他才停下手里的活。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把自己的常服大衣披在她身上。大衣上还带着他身上的皂角味,裹着她小小的身子,像个暖乎乎的壳。
回到床边,他继续补手套。指尖有点酸,眼睛也涩得慌,却没停下。他想着明天一早就归队,得让她戴着补好的手套,去菜地的时候别冻着指尖。
凌晨天还没亮,窗外一片漆黑,只有远处营区的哨声隐约传来。路修源终于把破洞补好了,深灰色的毛线虽然和原手套颜色有点差,却严严实实地盖住了破洞。
针脚歪歪扭扭,有的地方还露出了一点原毛线的白边,可他看着,心里却满是踏实。他把补好的手套轻轻放在陈清清的枕边,指尖碰了碰她的发梢,软乎乎的,像极了第一次在军旗下见她时,她别在头发上的小白花。
陈清清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枕边传来毛线的软触感,她伸手一摸,是自己的手套。拿起一看,食指的破洞处多了块深灰色毛线。
她把手指伸进手套,指尖碰到粗糙的针脚,一圈圈绕着,像他握枪时的力道,沉稳又温柔。她抬头,看见路修源坐在床边,作训包已经放在门口,里面的迷彩服叠得方方正正,是标准的 “豆腐块”。
“凑活着戴,等我驻训回来,给你买新的。” 路修源拿起手套,帮她把手指一根一根套进去。他的动作很轻,生怕碰疼她,最后还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 —— 就像每次归队前,他帮她把围巾裹紧的样子。
陈清清的眼眶一下子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是因为手套旧,是因为这歪歪扭扭的针脚里,全是他没说出口的牵挂 —— 他是营里的主官,肩上扛着百十号人的安全,却还记得她手套上的小洞。
“驻训注意安全,我给你装了红薯干,在作训包侧袋里,用油纸包了三层,防潮。” 陈清清的声音闷闷的,把脸埋在他的手掌心 —— 他的手心有枪茧,蹭着她的脸颊,有点糙,却很安心。
路修源 “嗯” 了一声,把她扶起来,帮她理了理皱了的衣领。窗外的雾很浓,把家属院的红薯架都遮得模糊了,像极了西北驻训地的晨雾。
他拎着作训包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陈清清站在卧室门口,浅灰色的手套攥在手里,像个小小的灰色团子。
“走了。” 他挥了挥手,转身走进雾里。脚步走得快,却忍不住回头了好几次 —— 作为营长,他得带头守纪律,不能迟到,可心里却舍不得这满院的红薯香。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才加快了脚步往营区集结点去。
陈清清站在门口,直到雾里的脚步声听不见,才慢慢关上门。她走到院子里,拿起竹筛上的红薯干,指尖碰着甜香的薯干,想起他走时的背影,眼眶又热了。
路修源到了集结点,和营里的战士们一起登上了军车。西北驻训地条件艰苦,野战帐篷里靠热水袋取暖,后半夜水凉了,他裹紧作训服,摸出侧袋里的红薯干,放在嘴里嚼着,甜香里全是家里的味道。
休息的时候,他看见通信员小王戴着双新毛线手套,藏青色的,指尖缝着防滑的胶粒。他凑过去问:“小王,你这手套在哪买的?”
小王指了指驻训地附近的小镇方向:“上次后勤去采购,在镇上的供销社买的,里面加绒,暖和得很。” 路修源把供销社的地址记在了心里。
周末轮到轮休,路修源早早起了床。他裹紧常服大衣,沿着乡间小路往镇上走。路上的霜还没化,踩在脚下 “咯吱” 响,像在嚼脆薯干。
到了镇上,他找了两家店,才找到 “供销社”。玻璃橱窗里摆着好几双毛线手套,红的、蓝的、粉的,整整齐齐挂在架子上 —— 最显眼的就是那双粉白色的,指尖有小小的绒球,毛线看着软乎乎的。
他想起去年冬天,陈清清来营区探他,路过镇上的橱窗,就指着类似的款式说 “这颜色真好看,冬天戴肯定软和”。当时他忙着处理演训方案,没来得及细问,现在想来,她是真喜欢。
“老板,这双粉白色的多少钱?” 他走进店里,指着橱窗里的手套。老板递给他,笑着说:“解放军同志,这是新款,里面加了厚绒,暖和得很,给媳妇买的吧?”
路修源的耳朵有点红,接过手套捏了捏,软乎乎的,比陈清清的旧手套厚多了。他付了钱,把手套放进贴身的内兜 —— 那里还放着营里的花名册,平时舍不得让它受一点潮,现在却把手套和花名册放在一起,生怕被风吹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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