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正在战斗的队长,还是在后方接受治疗的伤员,甚至是远在结界支柱旁的雏森桃等人,在这一刻,全都被拉入了夜月莲的固有结界之中。
“这……这是……”浮竹十四郎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开什么玩笑……”京乐春水摘下了斗笠,呆呆地望着这片陌生的天地,“他不是在战斗……他是在用自己的灵魂,重塑了一个世界……”
世界的变化,同样笼罩了远方的最终战场。
黑崎一护与蓝染的战斗,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天地异变而被迫中断。
“这是……”蓝染眉头紧锁,惊愕地发现,自己脚下坚实的土地,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插满剑骸的荒野。他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规则,充满了排他性,仿佛在抗拒着他这个“外来者”。
“雕虫小技。”他冷哼一声,试图对近在咫尺的黑崎一护再次施加“镜花水月”的幻术,让他看到自己是井上织姬的样子,以此扰乱其心神。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在黑崎一护的眼中,蓝染的形象确实变成了井上织姬,但仅仅一秒钟,那张温柔的面孔就瞬间扭曲,变成了市丸银那张狐狸般的笑脸。紧接着,又闪烁成了卯之花烈温婉的模样,随即又变成了茶渡泰虎、石田雨龙……
蓝染的幻象,如同接触不良的电视信号,在数十个不同的人物形象之间疯狂地高速闪烁、错乱、甚至出现了数据乱码般的马赛克!
“怎么……可能?!”
蓝染的脸上,那份从容不迫的优雅终于被彻底撕碎,第一次流露出名为“惊骇”的神色。
他发现自己的“镜花水月”并没有被破解,它的规则依旧在生效。但是,在这个由夜月莲的“真实”所构筑的世界里,他编织的“谎言”为了维持自身存在,被迫不断地进行“版本兼容”和“逻辑自洽”,以适应这个世界“英雄史诗必然战胜虚假”的底层规则。
这个过程,占用了他庞大的计算力,导致他无法再像外界那样,轻松维持一个完美的、天衣无缝的假象!
就在这时,夜月莲的声音,如同神谕,回荡在整个剑之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身影,模糊地出现在遥远的天际,仿佛这个世界的创世神。
“蓝染惣右介!在这个只属于‘英雄史诗’的世界里,一切‘虚假’都将被修正!你的神国,不过是建立在沙滩上的谎言!”
“夜月莲——!!!”
蓝染发出一声怒吼,他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能力受到限制,而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愤怒与棘手。
“噗——”
天际之上,夜月莲的身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几乎要从空中坠落。维持如此庞大的世界,对他的消耗是毁灭性的。
但他用尽最后的意志,将目光投向那个因幻术错乱而得以喘息的橘发青年,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最后的嘶吼:
“就是现在,一护!”
“他所谓的神,所谓的全知全能,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谎言!”
“用你的刀!把这个虚假的世界连同他一起,彻底斩断——!!!”
声音在荒原上回响,振聋发聩。
黑崎一护的眼神,在这一刻恢复了前所未有的清明。他不再需要费力去分辨幻象,因为眼前的敌人本身就在不断地变化闪烁,他只需要锁定那股贯穿所有假象的、最纯粹、最邪恶的灵压核心!
他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臂。
那只手臂,开始与腰间的斩魄刀产生共鸣,黑色的灵压如同锁链般缠绕而上,手臂与刀,正在融为一体,化身为一柄漆黑如夜的最终之刃。
“蓝染。”
一护的声音,平静,却又沉重如山。
“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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