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时,我正把那本《北地风物志》塞回书架。
福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林姑娘,陛下有令。”
我没问是什么令,直接拎起袖子就走。毕竟在这地方,女帝的“有令”基本等于“别废话,跟我来”。
走廊上光线昏沉,我的影子被拉得歪歪扭扭。阿尔法在我袖口轻轻震了一下,像是在提醒我——刚才星图上的光斑还没散呢,任务倒计时已经咔咔往前跳了三刻钟。
“我知道急。”我小声嘀咕,“可总得让我先出这阁楼吧?”
到了议事殿,萧临渊坐在案后,手里捏着一块玉简,眉头皱得像刚被人通知要补交三年税款。
“工部那边报上来,昨夜那盏蓝火烛台内部结构松动,磁石偏移。”她抬眼,“你说你能修?”
“我能试试。”我点头,“而且不收工钱,只求进作坊看一眼炸膛的炮管和残渣。”
她盯着我看了两秒,忽然冷笑:“你倒是会挑地方玩火。”
“我不是玩,是干活。”我一脸诚恳,“再说了,真炸了也是他们工部的锅,我顶多算个临时工。”
她没笑,但也没拦着,挥了下手让福安带路。
工部作坊在皇城东角,一进门就是一股子硫磺混着铁锈的味道。几个匠人正围着一口裂开的炮管敲敲打打,没人抬头。
角落里有个男人蹲在地上,拿炭条在纸上画圈,袖口磨出了毛边,指甲缝里全是黑灰。
我走过去,顺手从贝塔爪子里接过一张纸条——是昨晚复制的《火器损耗清单》涂改页。
“这位大哥,”我拍了拍他肩膀,“你们这儿的火药,是不是老炸?”
他抬头,眼神浑浊,愣了几息才反应过来:“你是谁?”
“修灯的。”我说,“顺便看看能不能让你们少死几个人。”
他沉默片刻,低头继续画裂纹走向,嘴里嘟囔:“每回都说是工匠手抖配错了料……可我都记了三年了,每次都是硫太多,硝不纯,木炭还掺了泥。”
我眼睛一亮:“你留了记录?”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破册子,封面写着《炸膛实录》,翻开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和草图。
“没人信我。”他说,“说我是疯子。”
“你不是疯子。”我认真道,“你是唯一清醒的人。”
他怔了怔,第一次正眼看我。
“我想看看残渣。”我说,“就一眼。”
他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墙角一个陶罐:“那儿,最后一次炸的,还没清理。”
我走过去,假装袖子被地上铁钉勾住,弯腰整理时指尖轻轻碰了下罐身。
“妙手空空”发动。
复制完成。
那罐子里的东西瞬间在我空间里多了一份,原物毫发无损。
我直起身,顺手把复制件塞进墨非手里:“麻烦您帮我看看,这药到底哪儿不对劲。”
他接过一看,脸色立刻变了。
“这……这不是我们登记的配方!”他声音发抖,“硫磺比例高出四成!硝石含杂质超过三成!这种药装进去不炸才怪!”
我蹲下来:“那要是按正确比例配呢?”
他咬牙:“减三成硫,用精筛木炭,再加点细盐稳定燃烧——威力能翻五倍,还不炸膛!”
话音未落,窗外一道寒光闪过。
“趴下!”阿尔法猛地变形,金属外壳展开成盾,嘡嘡两声,两支弩箭被弹飞。
第三支直奔墨非面门。
贝塔从我鞋尖跃起,凌空张嘴——还真给叼住了。
它落地时尾巴一甩,把箭扔到桌上。箭尾绑着块青铜牌,上面刻着狼头,獠牙朝天。
我拿起来翻了翻:“哟,北漠金狼王庭的令牌?他们现在送快递都送到工部来了?”
墨非脸色煞白:“这……这是敌国信物!怎么会在这儿?”
“说明有人想灭你的口。”我看向窗外,“而且觉得你活得够久了。”
阿尔法扫描完箭杆,传回信息:“材质为北境特制玄铁,淬毒,发射距离约四十步,袭击者已撤离。”
贝塔舔了舔嘴:“主人,我刚刚咬到箭羽的时候,闻到一股香料味——跟镇国公府用的一样。”
我眯眼:“好家伙,里外通吃啊。”
墨非还在发抖,但这次不是怕,是气。
“我三年前就发现火药有问题!”他嗓音沙哑,“上报了七次,都被压下来!说是‘工艺缺陷’,要我们自查!现在……现在居然有人拿敌国令牌来杀人灭口?”
“所以你现在信了?”我问他,“这不是事故,是阴谋。”
他死死攥着手里的复制残渣,指节发白:“我要活命,也想把真相说出来。”
“那你得跟我走。”我说,“现在。”
他刚要点头,外面传来脚步声。
不是巡逻的节奏,是重甲兵列队靠近。
“封锁工部!”一个粗嗓门喊,“任何人不得出入!”
我挑眉:“动作挺快。”
福安匆匆赶来,脸色不太好看:“陛下下令封场,说是‘调查袭击事件’,但……”他压低声音,“带队的是镇国公府的亲兵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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