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府邸,书房内。
一只价值连城的青瓷花瓶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西门庆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往日里的风流倜傥荡然无存,只剩下穷途末兽般的狰狞。
“废物!一群废物!”他低吼道,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不仅人被抓了,连账本都丢了!我养你们何用!”
地上跪着的几个心腹家丁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
“老爷息怒……”一个胆大的颤声道,“那武松身手了得,又早有准备……”
“准备?”西门庆猛地转身,眼神能吃人,“他凭什么准备?若不是你们行事不密,走漏风声,他怎会料到?说!是不是你们中间出了内鬼?!”
众人噤若寒蝉,书房内死寂一片,只有西门庆粗重的喘息声。
半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跌坐在太师椅上,揉着发痛的额角。账本丢失,玳安被捕,这已不是风流韵事层面的较量,而是足以让他抄家灭族的生死危机。那账本上记录的,可是能震动半个山东官场的秘密。
“起来吧。”他声音疲惫却冰冷,“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立刻去办几件事。”
家丁们如蒙大赦,连忙爬起身,垂首听令。
“第一,立刻派人去县衙大牢,无论如何,要让玳安闭嘴。他知道该怎么做。”西门庆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必要的时候……让他‘病逝’。”
“第二,去找张团练,就说我今夜在老地方见他,天大的事,他必须来!”
“第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去查!武松拿到账本后,会放在哪里?县衙?家里?还是另有隐秘之处?就算把清河县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
家丁们领命,匆匆离去。
西门庆独自坐在昏暗的书房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武松……他小看了这个莽夫。本以为只是个会舞刀弄棍的武夫,没想到竟有如此心机和手段。
但游戏还没结束。他西门庆能在清河县纵横这么多年,靠的不是运气。
——
夜深人静,城西一处偏僻的私宅内。
西门庆与张团练对坐,气氛凝重。张团练年约五十,身材微胖,面白无须,此刻却脸色难看至极。
“西门庆!你办的好事!”张团练压着嗓子,却压不住怒火,“早就让你行事谨慎,那账本何其重要,你竟能让它落到武松手里!”
西门庆面色阴沉:“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当务之急,是拿回账本,或者……让它在武松手里变成一堆废纸。”
“谈何容易!”张团练焦躁地踱步,“武松是条硬汉子,又是都头,硬抢不行,买通恐怕也难。”
“明的自然不行。”西门庆冷笑,“但他总有软肋。”
“你是指……”张团练停下脚步。
“他那个病秧子哥哥,还有那个……让他颇为维护的嫂嫂。”西门庆眼中闪过一丝恶毒,“武松可以不怕死,但他能眼睁睁看着家人因他受苦吗?”
张团练皱眉:“此举是否太过?对他家人下手,若传出去……”
“成王败寇!”西门庆打断他,“只要拿到账本,解决了武松,谁还敢说什么?张大人,别忘了,账本上你的名字,可不比我少。我若倒了,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张团练沉默片刻,重重叹了口气:“你要我怎么做?”
“第一,利用你的职权,立刻将武松调离县衙。随便找个借口,派他去外地押送囚犯或者督办什么差事,越远越好,时间越长越好。只要他人不在清河县,我们就有操作的空间。”
“第二,在县衙里给他制造麻烦。他抓的人,想办法放了;他查的案,想办法搅黄;让他寸步难行,无暇他顾。”
“第三,”西门庆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极低,“我需要你手下的兵……不是明着来,是几个‘换了衣服’的兵,帮我做点‘私活’。”
张团练眼神闪烁,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对身家性命的担忧压倒了一切。他咬了咬牙:“好!但我警告你,手脚干净点!绝不能牵连到我!”
——
次日,风暴开始显现威力。
武松一早来到县衙,正准备提审玳安,深挖口供,却被告知知县大人急召。
大堂上,知县面色不豫:“武都头,你昨日是否未经禀报,私自夜探民宅,还与人大打出手?”
武松心中一凛,知道西门庆开始反扑了,坦然道:“回大人,卑职是追踪涉嫌下毒谋害我兄长的要犯,并非私闯民宅。且拿到了重要证物……”他有意提及账本,观察知县反应。
知县眼神闪烁了一下,咳嗽两声:“咳……即便如此,也当按规矩办事。如今苦主状告你毁坏财物,惊吓家人,闹得满城风雨。西门大官人更是联名多位乡绅,质疑你因私怨滥用职权。”
武松心中冷笑,果然如此:“大人,卑职有下毒人犯的供词及重要账本为证,足以证明西门庆……”
“好了好了!”知县不耐烦地打断,“你们之间的私怨,本官不想过问。但要注意影响!这样吧,郓城县有一批重要囚犯需押解至府城,正缺个稳妥的人。武都头,你辛苦一趟,即刻出发,往返约需十日。此事正好让你避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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