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将四根手指搭了上去,心想趁夫人不在,四个手指摸起来更过瘾、更舒服。指尖传来的温软滑腻触感,让他心里像有一百只蚂蚁在爬,又痒又麻。他努力集中精神去感受所谓的“脉象”——嗯,跳得挺快,不知道是因为身体虚,还是因为……他这个“神医”离得太近?
他一边装模作样地眯着眼睛感受脉搏,一边偷偷打量近在咫尺的佳人。睫毛真长,鼻子真挺,嘴唇小巧红润……尤其是那害羞带怯的模样,简直和他记忆里林雅梅拒绝他邀请看电影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不是林雅梅呢?这个疑问几天来一直折磨着他,要说不是,天底下哪有长得如此像的人呢?简直一模一样!要说是吧,好像也不对,林雅梅是同学,和他年龄相当,而眼前这位,足足比他小了七岁!她如果十六岁就穿越了,那怎么又和他一起读大学了呢?
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决定试探一下。号脉的手指没松开(舍不得),脸上露出追忆和困惑的表情,开始了他的表演。
“嘶……”他吸了口气,眉头微蹙,目光深沉地看向张小曼,“小姐,恕在下唐突……您,您是否曾觉得此地……嗯,与别处大不相同?比如,比如没有……一种能载人日行千里的铁盒子…飞机?没有那种一按就能亮如白昼的……电灯?也没有一种千里之外也能相互传音的小巧机关…电话、手机?”
张小曼闻言,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一丝惊吓,她怯生生地看着王鼎,摇了摇头:“铁盒子?灯?机关?先生……所言何物?小女子……闻所未闻。”那眼神分明在说:神医是不是今天没吃药?
王鼎不死心,继续启发,差点把“奇变偶不变”的暗号脱口而出,好歹忍住了,换了个方式:“那……小姐可曾听过……‘电脑’?‘WIFI’?或者……‘996’?‘佛系’?‘yyds’?”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期待能看到一丝一毫的震动或共鸣。
然而,没有。张小曼的眼神从茫然变成了担忧,甚至悄悄地把手腕往后缩了缩,似乎觉得这位神医是不是治病把自己治魔怔了。她小声地对旁边的丫鬟说:“春儿,去给先生沏杯安神茶来……”
王鼎:“……”完犊子。对牛弹琴了。
巨大的失望瞬间淹没了他。那点刚刚燃起的、关于“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浪漫幻想,啪唧一下摔得粉碎。原来真的只是长得像而已。她就是个土生土长的明朝大小姐,对现代文明一无所知。
他讪讪地收回手(最后揩油的机会没了),尴尬地咳嗽两声:“咳咳,没什么,只是看小姐面善,恍若一位故人,故而失态,唐突小姐了。”心里却在哀嚎:白激动了!还以为找到组织了!结果还是个需要从头开始攻略的NPC!而且是个难度超高、世界观都不一样的NPC!
张小曼听他这么说,脸色稍缓,重新露出浅笑:“原来如此。能长得像先生的故人,也是小女子的缘分。”她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看得王鼎又是一阵心神荡漾,暂时把失望抛到了脑后。
NPC就NPC吧,颜值即正义!至少养眼啊!
又闲扯了几句没营养的“注意休息”、“多喝热水”之类的废话,王鼎见实在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穿越证据”,反而可能被当成精神病,只好起身告辞。
走在回新家的路上,傍晚的微风一吹,王鼎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美色虽然诱人,但现实更加骨感。药铺就像一头沉默的巨兽,蹲伏在前方,张着黑洞洞的大口,等着看他这个冒牌神医的笑话。
“妈的,接下来可怎么搞啊……”他仰天长叹,感觉自己就像个被强行推上舞台、却连台词都没背好的蹩脚演员,台下观众(张千户夫妇、李镇抚、甚至全县百姓)都眼巴巴等着呢。
这戏,真是越来越难演了。而他的“道具”,就只剩下袖子里那两盒半阿莫西林、几粒孤零零的布洛芬以及一版目前看来一无是处的“伟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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