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向我们示好。”阿娇对窦太后道。
老太后颔首:“是个...聪明人...可用的...”
然而就在阿娇试图与刘陵建立联系时,未央宫突然戒严。
景帝突发重病,卧床不起。
“是中毒。”淳于瑶偷偷告诉阿娇,“陛下中的是慢性毒,至少已服食月余。”
阿娇心中冰凉。对方终于对皇帝下手了。
“可能解毒?”
“毒性已深,只能缓解。”淳于瑶低声道,“下毒之人十分谨慎,每次剂量微小,难以察觉。”
景帝病重,太子监国。而太子刘荣年仅十五,朝政大权实际落入卫绾等老臣手中。
这对叛军来说,正是发难的最佳时机。
八月初三,第一个坏消息传来:赵国以“清君侧”为名,发兵三万,直逼梁国。
“他们的目标是梁国?”馆陶公主不解,“为何不是长安?”
阿娇看着地图,忽然明白:“他们要打通与匈奴的联系通道。”
梁国地处要冲,若被赵国控制,匈奴骑兵便可长驱直入。
“必须救梁国!”馆陶公主急道。
“不必。”阿娇却异常冷静,“王叔早有准备。”
她想起离梁国前与刘武的密谈。当时她就提醒过要提防赵国,刘武显然听进去了。
果然,三日后战报传来:梁国大败赵军,斩首万余。
然而胜利的喜悦还未散去,第二个消息接踵而至——匈奴十万铁骑南下,已破雁门关。
真正的危机,终于来了。
未央宫乱成一团。太子刘荣连夜召集群臣,却因战和之争相持不下。
“当务之急是稳定军心。”阿娇对馆陶公主道,“母亲该去见见太子了。”
馆陶公主会意。她是太子姑母,此时出面最合适不过。
然而当她们赶到东宫时,却见王夫人已经在那里了。
“太子殿下,”王夫人泪眼婆娑,“陛下病重,边关告急,这该如何是好?”
刘荣显然慌了手脚:“孤...孤已命李广将军率军迎敌...”
“李将军虽勇,但兵力不足啊。”王夫人道,“不如...调梁国兵马北上?”
阿娇心中冷笑。果然,还是要打梁国的主意。
“美人此言差矣。”馆陶公主迈步入内,“梁国刚经历大战,需要休整。且赵军虽败,余孽未清,此时调兵,岂不是将梁国拱手让人?”
王夫人神色不变:“长公主说得是。只是边关危急,若无援兵...”
“谁说没有援兵?”阿娇接口,“窦婴将军的三万精兵已在边境严阵以待。且...”
她故意顿了顿:“彘弟不是刚献上匈奴的兵力部署图吗?有了这个,李将军必能旗开得胜。”
刘荣眼睛一亮:“真的?快拿给孤看!”
王夫人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显然没想到儿子会把如此重要的情报送给阿娇。
离开东宫时,王夫人追上阿娇。
“翁主好手段。”她低声道,眼中是掩不住的恨意。
阿娇微笑:“不及美人万一。”
是夜,阿娇正准备歇息,刘彻再次来访。
这一次,他没有带任何情报,只是静静地看着阿娇。
“姐姐,风雨要来了。”
“我知道。”
“彘儿可能...不能再护着母妃了。”
阿娇心中微动:“你要动手了?”
“不是彘儿要动手,”刘彻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是母妃...执迷不悟。”
他递过一枚玉佩:“这是母妃与赵国往来的信物。若他日...请姐姐用这个换母妃一命。”
阿娇接过玉佩,触手温凉。
“彘弟,你究竟...”
“彘儿只是不想留下遗憾。”刘彻深深一揖,“姐姐保重。”
他转身离去,小小的身影在宫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阿娇握紧玉佩,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四岁的孩子,被迫在忠孝间做选择,被迫承担这个年龄不该承担的重担。
而她,又何尝不是?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阿娇知道,这场风暴将席卷整个未央宫,无人能够幸免。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场风暴中,守护该守护的人。
哪怕双手沾满鲜血,哪怕背负千古骂名。
这一世,她绝不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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