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书房“敲打”之后,苏挽月在靖王府的日子,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她依旧低眉顺眼,悉心照料小郡主,对萧煜避之唯恐不及。
但那双偶尔与萧煜视线相撞便迅速躲闪的眸子里,除了恐惧,似乎又多了一层化不开的哀愁与隐忍。
她开始在一些“不经意”的场合,流露出深藏的悲伤。
有时抱着小郡主在廊下晒太阳,会望着天空某处失神,眼角悄悄滑落一滴泪,迅速被她用袖口拭去;有时在厨房帮着准备郡主的辅食,会对着跳跃的灶火默默出神,背影单薄得让人心头发酸。
这些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萧煜那双时刻关注着她的眼睛。
他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与占有欲,非但没有因她的“顺从”而平息,反而像被文火慢炖,愈发灼热难耐。他厌恶看到她这副为了别的男人(即使那是个半死不活的病鬼)神伤的模样!
机会终于被苏挽月等到了。几日后,她寻了个由头,在王妃柳如玉心情尚可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未语泪先流。
“王妃娘娘……”她声音哽咽,肩膀微微颤抖,“奴婢……奴婢家中捎来口信,言及奴婢夫君……病情似有反复,恐……恐时日无多。奴婢斗胆,恳求娘娘开恩,允奴婢回家探望一日,哪怕……哪怕只是送他一程……”
她哭得情真意切,将一个牵挂垂死丈夫的可怜妇人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那芙蓉面上挂满泪珠,眼尾泛红,脆弱得如同风中残荷,任谁看了都不免心生怜悯。
柳如玉本性善良,虽觉奶娘此时离府有些不妥,但见她哭得如此凄惨,又想到她家中境况,终究还是心软了。
她叹了口气,柔声道:“起来吧,也是个可怜人。既如此,便准你一日假,明日一早出府,日落前务必回来,莫要耽误了伺候郡主。”
“谢王妃娘娘恩典!谢娘娘!”苏挽月连连叩首,感激涕零,那模样,仿佛柳如玉给了她天大的恩惠。
这一切,自然有人立刻禀报给了萧煜。
萧煜正在书房练字,闻听此事,握着紫毫笔的手猛地一顿,上好的宣纸上顿时晕开一大团墨迹。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眸中风暴凝聚。
回家?探望那个病鬼丈夫?
她就那么惦记那个废物?!
一股混合着愤怒、嫉妒和某种被冒犯的强烈情绪,猛地冲上他的头顶。
他几乎要立刻下令不准!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没有正当理由阻拦一个奶娘探望垂死的丈夫,尤其这还是王妃亲口应允的。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骨节泛白。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挥退了内侍,独自站在窗前,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第二天一早,苏挽月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青色布裙,未施粉黛,眼圈还带着昨夜刻意熬出的微红,提着一个简单的小包袱,在王府侧门登记后,低着头匆匆离去。
她并不知道,也不在意,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辆看似普通的青篷马车,也悄无声息地驶出了王府,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马车里坐着的,正是易服出行的靖王萧煜。他倒要亲眼看看,那个让她念念不忘、甚至不惜跪求王妃也要回去探望的“丈夫”,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更想看看,她在那破败的家里,又是何种情态!
苏挽月一路脚步匆匆,穿过繁华的街市,走向金陵城边缘那一片低矮破旧的民房。她故意绕了点路,确保身后那辆“尾巴”没有跟丢。
终于,她在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前停下。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切换成带着疲惫、担忧却又强打精神的温柔神色,推门走了进去。
院内狭小逼仄,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一个面色蜡黄、瘦骨嶙峋的年轻书生正剧烈地咳嗽着,靠在床头,连呼吸都显得困难。这就是原主的丈夫,陈秀才。
“夫君,我回来了。”苏挽月快步走到床边,声音轻柔得能滴出水来,她放下包袱,自然地伸手替他拍背顺气,眼神里充满了毫不作伪的(演出来的)心疼与关切。
陈秀才看到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被巨大的愧疚淹没。他抓住她的手,声音虚弱而沙哑:“芸娘……你、你回来了……是我没用……拖累你了……”
“别这么说,”苏挽月立刻打断他,反握住他冰凉的手,语气坚定而温柔,“我们是夫妻,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好生养着,药我已经托人买来了,这就去给你煎。”
她起身,熟练地生起小泥炉,拿出王府“赏赐”的、被她偷偷带出来的名贵药材,开始仔细地煎药。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贤惠,仿佛她天生就该在这破败的小院里,为病弱的丈夫操持一切。
她一边看着火,一边柔声和他说话,说着王府里的一些趣事(自然是删减版),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缓解他的病痛。偶尔,陈秀才咳嗽得厉害,她会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用温热的帕子替他擦拭额头虚弱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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